聞言,原本還在幾個男人的手裏不停地尖叫撲騰的燕以歌,忽然僵住了身體,那些到了嘴邊就要脫口而出罵人的話,也硬生生地卡在了嘴邊。
不過幾步路的功夫,陸聖擎很快在燕以歌的跟前停了下來,微微傾身朝著她伸出了手,麵無表情地冷聲說道。
“給我。”
燕以歌張了張嘴巴,被男人們放在地板上之後,忽然無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裝傻般地看著陸聖擎,強裝鎮定地反問著。
“什麼?”
陸聖擎冷笑,他這樣一向居高臨下,矜貴驕傲的男人,自然是不屑和燕以歌這樣的女人直接動手的。
隻是側頭一個眼神,蘇欖當即走了過來。
“燕小姐,既然你不配合,那就隻好得罪了。”
蘇欖說完,忽然抬頭示意旁邊的兩個人男人一左一右地按住燕以歌的手,自己蹲在她跟前,很快從她的口袋裏,翻找出了一個貼身的手機。
燕以歌瞬間瞪大了眼睛,眼睛一抹絕望的冷色轉瞬即逝,反應過來,當即撲過來就想搶。
卻被蘇欖快一步遞給了陸聖擎。
緊接著,兩個人男人一左一右架起了燕以歌,她的身體被牽製著,壓根動彈不得,卻聲嘶力竭地喊著。
“陸聖擎,你都把我關起來了,這是我唯一貼身的東西,你還給我!”
這是她和在國外的媽媽之間的秘密。
一旦她遇到什麼天大的或者是解決不了的問題,不管她在什麼地方,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或者狀況,這種特殊製造的手機,即使沒有電話卡,也可以隨時打給媽媽。
燕以歌心裏一陣陣的恐懼和害怕。
她不知道陸聖擎是怎麼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
又見陸聖擎將手機放在手裏無聲把玩了片刻,隨即勾了勾唇,當著燕以歌的麵兒,抬起手指不知道發了什麼短信出去,隨即又抬手遞給蘇欖。
“去銷毀。”
燕以歌身體一軟,最後的一絲希望,似乎也轉眼變成了絕望。
蘇欖和燕家的管家,很快領著人,拖著滿臉絕望的燕以歌走了。
燕老因為身體的原因,沒待多久,也被陸聖擎安排人送回了燕家。
很快,長長的走廊裏,隻剩下陸聖擎一個人。
他坐在寫著“禁止抽煙”的牌子下方的長椅上,從香煙盒子裏倒出香煙,一根一根地抽了半晌,直到腳邊散落了厚厚的煙灰,他才起身站了起來。
推開病房的大門,他抬步進去。
燕爾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病態的臉上白的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瞼處打下長長的陰影。
男人高大的身體立在床邊,冰冷強大的氣場全開,似乎連病房裏的空間,也都變得逼仄壓抑起來。
良久,他微微眯眼,對著床上雙眼緊閉的燕爾,沉沉地說了聲。
“陸太太,這裏沒別人了,你還打算繼續裝到什麼時候?”
早在燕以歌沒有被帶走之前,她無聲無息拉開病房的大門,在門縫裏悄無聲息看著一切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了。
床上的燕爾忽然睜開眼睛,正和男人那雙沉鬱的沒有溫度的眉眼對上,隨即又麵無表情地移開。
到了這會兒。
她甚至已經分不清楚,他故意讓她流產,又趁著流產將她拖進燕家,讓她不僅順利恢複清醒,還給了燕以歌致命一擊,到底是為了報複她,還是為了幫她。
但是眼下,她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卻是真的。
良久,她還是咬了咬幹澀的嘴唇,輕輕地問了聲。
“燕以歌的孩子,不是楚洛成的,你一早就知道,對嗎?”所以,他才會堅持讓燕以歌生下孩子?
陸聖擎見她終於開了口,忍不住勾了勾唇,冷聲說。
“你還想知道什麼?”
燕爾抬眼,想了想,還是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坐穩了身體,才又繼續問道。
“我還想知道,你堅持拿走的燕以歌的那個手機上,到底有什麼秘密?你最後發出的那條短信,又是什麼意思?”
見她不再說話,男人微微挑眉,“問完了?”
燕爾抿唇不語,就是最好的回答。
陸聖擎走到床邊,很是隨意地坐下,一邊將手機放在掌心裏把玩兒,一邊說。
“那部手機,是用國外一種特殊的芯片製造的。每一次,都是兩部一起生產出來。”
陸聖擎頓了頓,又說。
“燕以歌的母親這麼多年來,一直放心把她放在國外,還放任她胡作非為。就是因為這部手機,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即使信號全無的情況下,也能及時找到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