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風俗:並非不足以登大雅之堂(1 / 1)

季羨林曾說:“在一般人心目中,一個民族的風俗習慣隻不過是一些細微末節,不足以登大雅之堂。稍微對這個問題有點研究的人,都能知道,這個意見是不正確的。”

季羨林先生在德國求學十年之久,德國的風土人情使之深受感染。德國人嚴謹的言談舉止,以及他們對於風俗習慣的保留,給季羨林先生帶來巨大的震撼。風俗是一個國家的標誌,而中國自古就有重視風俗的優良傳統,古時曆代君主皆遵循“為政必先究風俗”“觀風俗,知得失”等祖訓,而對風俗的研究也是對一個民族文化認識的必然道路。

堅持不懈,親近風俗

中國風俗的重要性,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不過是民族文化中的一些細枝末節的存在,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對於像季羨林先生這樣博通古今的人而言,這種論調是不正確的。風俗習慣對於民族文化乃至於中國的發展都是舉足輕重的。

20世紀六七十年代,一次偶然的機會,季羨林與段寶林同車,段寶林談起印度兩大史詩,卻遺憾沒有中文譯本,季羨林也有同感。但令段寶林沒有想到的是,不久後,季羨林竟獨自一人擔負起翻譯《羅摩衍那》的工作,這對於沒有細致研究風俗文化的人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季羨林先生是一個高瞻遠矚的人,他早年就開始研究風俗與民俗,其中的內容早已熟記於心。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一部共六大卷、十多萬行的巨型史詩被翻譯成中文。

季羨林先生大力宣揚風俗文化的重要價值,一路走來,堅持不懈,與那些自居“精神貴族”的“偽君子”比起來,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下苦功夫,親身探索風俗

風俗習慣多來源於民間,所以要下苦功夫,全麵而詳細地搜集資料,一點一滴的小問題都不能放過。季羨林先生認為,任何對風俗習慣的研究都是實實在在的學問,是要花大力氣、事必躬親的。

記得季羨林先生研究糖的曆史時,每天騎著自行車去圖書館,獨自一人查閱中國古代的典籍,其中的煩瑣枯燥可想而知,但他卻樂此不疲。季羨林先生幾乎翻遍了《四庫全書》,找遍了中國風俗的書籍,終於在80多歲高齡時寫出《糖史》一書。書中內容幾乎囊括了中國從飴糖到甘蔗紅糖,再到現在的白糖的曆史。書中對中國古代風俗習慣的考證細致入微,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中國風俗的悠久曆史,以及季羨林先生孜孜不倦的研究精神。

季羨林先生對於風俗習慣的研究碩果累累。他本人還無償捐贈了許多藏書,如《中外民間詩律》《古今民間詩律》《民間詩律》等,這些書原來都是放在他正屋的書櫃中,由此可見他對於這些風俗書籍的重視。

隻見樹木,不見森林

季羨林先生在《談國學》一書中引用了毛澤東在《矛盾論》中的一句話:“或者叫作隻看見局部,不看見全體,隻看見樹木,不看見森林。”他用這樣的比喻來說明人們對於中國的風俗隻看到了局部,而忽視了整體。

民族的風俗習慣,往往能夠代表一個國家的民族特性,一個區別於其他民族的重要特征。季羨林先生曾說道:“要同別的民族交往,必須懂得這些特點,不然的話,難免產生一些誤會。小之引起一些不快,大之則能導致嚴重的後果。曆史上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不少次了,並不是我在危言聳聽。”一個優秀的東方外交官,更是應該了解各個地方的風俗習慣,一旦觸犯了某些風俗禁忌,隨之而來的麻煩也是意料不到的。

季羨林先生對當初編輯出版的《東方風俗詞典》十分滿意,這部70多萬字的書彌補了風俗書籍上的空缺。他用杜甫的詩句“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來讚揚這部詞典正是“知時節的好雨”。它的出現一定會對風俗習慣的研究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對中國風俗的研究也會更進一步。

季羨林先生一貫的作風就是嚴謹,他說過,那些虛玄的空頭理論他是不屑去知道的,要知道實事求是、從事實出發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對於風俗習慣的研究一定要從根本做起,堅持從整體入手,不放過任何的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