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這是誰的地盤?”寇準問道。
“這是蒲城,各方勢力都有,可主要還是王浩然王大人的地盤。”李茂經寇準這麼一提醒,立即想通了。
“你看,說曹操,曹操來了。”寇準指了指東麵,一個矮胖子騎著駿馬過來了,後麵跟著幾百個輕騎兵。張正一臉醉醺醺的樣子,在後麵一邊騎馬一邊追趕著王浩然道:“浩然兄,酒喝多了,不能騎馬呀,再玩一會兒嘛,你著急去哪啊?”
王浩然和張正騎馬來到寇準身邊,隻見他倆酒氣熏天,看來是剛從酒館裏出來。王浩然被張正灌成這樣了,竟還能帶兵過來,想要最後摻和一腳。
寇準位居二品平西將軍,可謂位高權重。王浩然雖說暗地裏是依仗著叔叔王欽若的,可這時候在寇準麵前不能不假裝低頭。他假惺惺地說:“寇將軍旅途勞頓,視察……察蒲城,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浩然兄雅興啊,今日可喝足了?”寇準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看到他帽子都戴歪的樣子,顯得特別滑稽。可寇準完全想不通,這種小把戲就能將他困住的話,這螳螂捕蟬的計謀他是怎麼想出來的,看樣子這王浩然也沒多少城府。
“哪裏哪裏,今日正好是張正兄約我喝酒,沒想到聊得投機,差點錯過……”王浩然的小眼睛因為喝酒充滿了血絲,他眯著眼睛掃視了一下局麵。
“差點錯過?”寇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王浩然假裝沒聽見,醉醺醺地用手指著不遠處的李茂說:“這不是叛賊李茂嗎?給我……”話沒說完就醉倒過去了。幾個士兵牽著馬車過來了,將他們的主子小心地抬上馬車,王浩然的兵將們就跟著這輛馬車原路返回了。張正看王浩然離開了,終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哈哈哈……”寇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李茂也笑了起來。在場的看到這一幕的將領也都忍俊不禁。
“這胖子將咱倆約到這裏來,看我們鷸蚌相爭,他準備漁翁得利。還好咱倆都算好脾氣之人,沒有拚個你死我活,不然咱倆今天都得埋在這裏。”寇準對李茂說。
“早聞寇兄機敏過人,有經世之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要不是寇兄今日料事如神,我李茂最終非慘死在這裏不可。”
寇準微笑了一下,對甘鑫說:“把諸葛一鳴帶上來。”
甘鑫派人將諸葛一鳴押了上來。寇準說:“李兄,您的軍師這幾日在我那裏做客。我招待應該還算周全,今日我想他應該回您那裏了。”說完向諸葛一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諸葛一鳴立馬跑了過去。
李茂默默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這次交鋒他已經完全輸給這個年輕人了,就連自己引以為傲的武藝也不如他的一個小將。一想到接下來還要繼續和這個人戰鬥,李茂有點拿不住。
“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了,其實有時候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在我看來,您雖說是亂黨,可也算保著一方安寧。我們這個共同的敵人卻生怕國家穩固,邊疆安定,隻因為自己的權欲置我大宋百姓於水火之中。今天我從蒲城走到西郊,一路皆是菜農、果農,他們推著小車,從田地裏到蒲城西大門,為了一點小錢,不辭勞苦,可我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的是幸福、安詳的神情。可從酉時到現在,我估計他們沒賣出幾棵菜,還不是因為我們一來二往,騎馬持槍,讓他們不得安寧啊!”寇準非常感慨地說道。
李茂聽著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聽那聲音似乎在說: 當今皇上懦弱。
“當今皇上確實不喜愛打仗、爭鬥。我在朝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勸服他對北部邊境的契丹族入侵進行反擊。楊家猛將現在已經去抗擊契丹了。不過我倒是能夠理解皇上的心情了,能和則和吧,打仗苦的是百姓。”寇準聲音很輕,可這輕輕的聲音也確實觸動了在場的很多人。
“可和不和咱也很難說了算,契丹族皇帝耶律隆緒恃才傲物,舉兵入侵,犯我大宋疆界,殺人如屠狗。咱大宋皇帝想跟他和解,人家還不理呢,這才派楊嗣將軍去北疆反擊,數月有餘了,不知現如今情況如何。”寇準邊說邊思考著。
李茂聽了寇準說的這些話,也深有啟發,一腔愛國之情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