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現在兩國交戰的事實還無法改變,我表哥蕭撻凜如今正因為定州大敗而惱怒,現在你又從牢房裏拐著公主逃了出來,恐怕兩國日後必然會大戰不休。”蕭撻雪說。
楊延朗仔細一想,確實如此,當即說:“我這就帶著公主到蕭太後前自首,不可再動幹戈!”
“好不容易救出你來,你又要去送死,你怎麼不會動動腦子。”耶律金娥捶了楊延朗一下,說,“現如今公主在你手上,你不知道好好利用!”耶律金娥說完臉“刷”地紅了,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蕭撻雪“咯咯咯”地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小妹春心一動,自己也倒想起平仲來了。“真的,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兩國聯姻,可以幫助兩國交好,這場戰爭可能真的能夠平息呢。”蕭撻雪說完朝耶律金娥眨巴著眼睛。
耶律金娥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楊延朗。
“好啦好啦,這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遂城。這裏你也看到了,到處都有重兵把守,估計你越獄的事情已經被蕭太後知道了,她正派人到處抓你呢。蕭撻凜派的人也正往這邊趕過來,如果不快點離開遂城,恐怕我們的美夢要碎了。”可是怎麼才能離開遂城呢?在城裏穿著契丹服還好,但是如果要出城,一定會接受盤查,一旦被把守的士兵檢查到,他倆肯定會被抓起來。
兩個人一下子焦急了起來,蕭撻雪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看把你倆為難的,我已經安排好了,咱們即刻行動,不過一會兒可得委屈你倆了。”
果不其然,遂城南大門有一排契丹官兵把守著,檢查著所有過往的行人和貨物。一位戴麵紗的女將帶著兩個隨從拉著兩車草料從大道上行了過來。這一隊人馬老遠就吸引了城門巡邏隊的注意。
“喂,停車。”一個城門巡查隊長帶著兩個士兵走上前來,“把麵巾摘下來,這是什麼?”他指了指後麵的兩車草料。
那女將把麵紗摘了下來,露出了蕭撻雪秀美的麵龐,她從腰間取出一塊牌子,那巡邏隊長兩眼一下子就亮了,點頭哈腰地說:“啊,是蕭郡主,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郡主息怒。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上麵下來命令,捉拿一名逃犯,逃犯可能還挾持了公主。茲事體大,我們必須嚴查,還望郡主海涵。”
蕭撻雪點了點頭,說:“事情我知道了,但這些草料是送往前線的,蕭將軍現在急用草料,定州大火想必你是知道的。”
巡邏隊長笑眯眯地點著頭:“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您也知道,嚴查過關人員貨物可是蕭太後的命令。”
蕭撻雪很無奈地說:“麻煩快點,如果前線草料供應不及,拿你是問!”
小隊長揮了揮手,四五個巡邏兵拿著刀叉開始在草料裏胡亂地翻找起來,巡邏隊長沒有動手,隻是笑嗬嗬地看著蕭撻雪,他看了看那兩個隨從,說:“這是您的隨從嗎?”
兩個隨從都是契丹人的模樣,隻是臉上、身上很髒,蕭撻雪又掏出兩張身份憑證。小隊長微笑著看著兩張紙,可眼睛還是不時地瞅著後麵的兩輛馬車,他正等待著從裏麵搜出點什麼。
然而讓他失望了,一個士兵跑過來報告道:“隊長,都翻遍了,沒有可疑的東西。”
“好的,我知道了。”聽到結果他點了點頭,極力掩蓋他失望的口氣,他本以為這裏麵肯定會藏著什麼人,他又笑嗬嗬地朝著蕭撻雪說,“郡主大人,這都是上麵的嚴令,我肯定是相信您的。還請您出城吧,盡快把糧草送到前線。”說完一揮手,全部的士兵站成一排向蕭撻雪敬禮辭別。
蕭撻雪點了點頭,帶著馬車離開了遂城。一行人走小路,向西南走了大概三十多裏地,再三確認沒有跟蹤的人之後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小姐姐,還是你厲害啊,想到了這個讓我們離開遂城的辦法。”說話的是耶律金娥,但她已經喬裝得和普通的契丹農民沒什麼區別,臉上甚至還要髒,身上穿的還要破舊,如果不仔細看,真看不出她本來的樣子。
“哈哈,倒是難為你倆了,穿得髒兮兮的。”蕭撻雪莞爾一笑。
“這算什麼,我在牢裏的樣子不比這個好。”另一個高大的農夫正是楊延朗,他駝著背,戴著一頂破草帽,原本英俊的麵龐上現在掛滿了泥巴,身上散發著汗水和糞便的味兒。他接著說,“這兩輛馬車足夠可疑,結果真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完全沒有核實好我倆身份就放我們走了。”
三個人想到剛才的緊張場麵,現在終於輕鬆下來,說笑著朝著澶州行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