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再看不見剛才那一抹白色的影子。
淩非白悵然若失,邊嘀咕邊緩緩向著情暖閣走去:“奇怪,我明明覺得那是芷涵,怎麼會不見?難道是我看錯了?”
情暖閣斜對過的小巷子裏,望著進去的淩非白,兩個身影出現在那裏。
“風嵐清,你為何攔著我去見淩非白?那個沐輕塵如今形影不離的跟著他,我若是再不出現,回頭計劃泡湯,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現在這樣突然出現,該如何解釋你失蹤這段日子?耐心等等,到時候自會讓你重新贏得淩非白的心!”
“哼,別忘了,沐輕塵和淩非白之所以現在形影不離,全拜那個淩盛元所致!上次在忘憂林裏,若不是我及時出現製止,淩非白恐怕早就死在他手裏了!那個白癡!”
“我說了,現在萬事需要忍耐!淩盛元那邊我自會去找人警告他,但是你如今不可莽撞,一切等我安排!”
“好,這次我姑且信你一次,走吧!”
情暖閣內。司徒青和沐輕塵還在因為阿白進行探討著。
她向沐輕塵做了一個“你懂了嗎”的眼神,卻又遺憾地一攤手:“真是可惜,來得匆忙,並未將阿白帶來。”
“司徒青,你若是不喝酒,滾回你的冥間去……”
司徒青嗔怪了沐輕塵一眼,“我知道你心裏萬萬舍不得我的。”
“唉……”沐輕塵看到司徒青這樣,竟然羨慕起來,“冥間好玩嗎?真想有空去看看。”
“明明是喜歡上淩非白了,還不承認?”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忘憂曲啊!那日青峰山崖底,傳來了你的忘憂曲,曲調變了。情感豐富,定是淩非白為你受了傷,你內心所散發出來的情感激發了它的曲調威力。也許你自己並未察覺,可是我活了幾百年,這點道行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可是,看出來又如何?他還有一個舍身救己的白芷涵,那才是他的紅顏知己啊!”沐輕塵說到這裏,心裏覺得猛然一抽,疼痛不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你告訴他了嗎?你這次救了他,他沒有說過什麼話嗎?”
“話?”沐輕塵搖搖頭,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司徒青心疼的拍了拍沐輕塵的肩頭,“別擔心,這世上怎麼會有男人不喜歡你?除非他不是男人。”
“恩,也許他真不是男人!”沐輕塵恨恨道。
“真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男人?難道你見過?”
沐輕塵頓時紅著臉蛋辯駁道:“是你說的啊,我長得這麼漂亮,世上怎麼會有男人不喜歡?除非他不是男人!”
“哦,也是。”司徒青點了點頭,又見沐輕塵苦悶不已,趴到她耳邊道:“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你知道吧?”
“知道,怎麼了?”
司徒青期期艾艾道:“其實,有的時候,厚顏無恥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你到底想說什麼?”
“要不,你去給他送點吃的,順便,咳咳,脫掉你的衣服......”
“啊呸呸呸,司徒青,你這個淫賊!”沐輕塵羞紅了臉,抬起一腳踢向司徒青。
“好了,不要再喝了,既然是這樣,一個人悶著喝酒有什麼意思?走,我幫你去問問他!”司徒青說著,拉著沐輕塵向淩非白的房間而去。
沐輕塵掙脫不下,一步步跟著司徒青向前走。誰知,卻見梅娘子從淩非白的屋內出來。
“你怎麼在這?”司徒青不悅的看著她。
“是淩公子說衣服髒了,讓奴家送套幹淨的來。”梅娘子一手用袖子遮住嘴巴,一副嬌媚的樣子,害羞道。
“讓你送?初一呢?”沐輕塵不信道。
“我怎麼知道?再說,奴家送怎麼了?”梅娘子走到沐輕塵跟前,挺了挺那高聳的雲峰。
沐輕塵心虛的向後一退:你丫的,仗著比我年長有料是不是?有什麼了不起,回頭我會使勁吃點好的補補!
不知是喝了酒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輸了氣勢,沐輕塵竟又重新邁開腳,用手擋開梅娘子,徑直進了屋。
“那個——”不等梅娘子開口,司徒青拉著她便走開了,“哎,老板娘,過來,我正有事找你……”
沐輕塵一臉懵懂,站在淩非白的屋子中央,望著屏風後麵那健碩的影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惡,梅娘子,你怎麼不告訴我他在洗澡啊……”
她踮起腳,正欲離開,恰逢淩非白換了衣服出來。此時他換了一身素白的長衫,真真是晨如朝陽,暮如朗月。奇怪的是,對方見到自己,端的是沉著從容,波瀾不驚。
“哎,果然是雙眸澄澈明淨,深邃睿智,沒有那些男子看到美麗女子之時股子裏的激昂熱烈,癡迷狷狂。”沐輕塵自怨自艾,突然覺得淩非白於自己而言,竟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