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有偷窺人洗澡的癖好?”淩非白坐在茶幾邊,端起茶水飲了兩口放下,衝她笑了笑,笑容輕淺隨意卻極是生動撩人。
“我可不是那種偷看男人洗澡的人。”沐輕塵解釋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我也不偷看,都是正大光明的看。”
沐輕塵知道自己這時是萬萬不能走了,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於是邁步走到茶幾前。不由心裏尋思,他這般淡定,到底是千帆過盡,還是審美觀扭曲,抑或是,不喜歡女人?
“你在想什麼?”淩非白溫柔的問道。
“我在想,你這模樣,世上怕是沒有一個女子能禁得起誘惑吧?”沐輕塵幽幽道。
“何以見得?”淩非白正對上沐輕塵,那目光明澈通透,明淨動人,像是深井之水,讓人憑空生出一股要攪動起波瀾的欲念。
也許是先前酒勁上來了,沐輕塵忽覺得有一股熱力悄無聲息地在耳廓湧生,她想起司徒青說的在他麵前脫了衣服,頓時嬌羞的低下了頭。
“你剛才喝了酒?”淩非白見沐輕塵麵目微紅,渾身帶著一些酒氣。
“哦,一點點。”沐輕塵此刻隻想趕緊找個借口離開。
“可有什麼事情找我?”淩非白望著眼前的沐輕塵,臉頰如桃花般紅豔,平添了幾分嬌羞之美。
沐輕塵搓了搓麵皮,擠出一絲幹笑:“額,那個,你剛才為何離開?是看到白芷涵了嗎?”
淩非白一怔,做了一個搖頭狀,“許是我眼花了吧,剛才追出去,並未見到她的影子。”
“哦。”沐輕塵看著有點失落的淩非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想不明白,自己何時開始會關注對方的喜怒哀樂了?是從前幾次他救了自己?還是其實自己心裏已經漸漸喜歡上對方了?
另一邊,淩非白見沐輕塵站在那裏沒有動靜,以為也在為沒找到白芷涵可惜,於是又笑盈盈望著她道:“方才我從外麵回來,經過某人門口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世上沒有男人會不喜歡仙姑,除非他不是男人。”
沐輕塵頓時尷尬的擠出一坨無辜的笑:“哈哈,是吧?我也覺得司徒青說的不對!”
“是嗎?可我還聽到有人說我可能真不是個男人。”淩非白抿唇不語,慵懶著看著沐輕塵,骨節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衝著沐輕塵又挑眉一笑:“要不,你來驗看驗看。”
沐輕塵順著他的話,眼神不由得朝著對方身上看去。那素色長衫樣式簡單,腰帶也隻是隨意的係了個結,衣襟鬆鬆垮垮的好似隨時要打開。
沐輕塵痛苦不迭:蒼天啊,我這心跳怎麼回事?這麼砰砰砰的,還讓不讓人活?
“啊,不用不用,隻是個人愛美口味不同罷了,你肯定是個男人,是個男人……”沐輕塵趕緊站起,用手按住胸前,恐怕心髒自己跳出,立刻阻止道。
淩非白緊上一步,笑容極是誠懇:“無妨無妨,仙姑應該相信,眼見為實這句話。”
沐輕塵忙退了兩步,不想他又緊上兩步。沐輕塵無法,站在那裏歎道:“人生苦短,譬如朝露,每一秒都應該珍惜。也罷也罷,未知的憂患讓人心酸,也讓人勇敢。不如就將該做的都做了,免得以後遺憾。”
淩非白正不知對方為何作此感歎,卻見沐輕塵自己在那裏先解起衣服來。
“你這是?”淩非白不解。
“不能讓你一個人吃虧不是?要脫我倆一起!“沐輕塵說著,擼起袖子開始解腰間的係帶。
淩非白笑容一僵。
沐輕塵不慌不忙,正色道:“佛家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來吧!”
淩非白急忙去抓住沐輕塵脫衣服的手。沐輕塵好無愧色道:“正好本仙姑也想見識一下,你是不是男人......”
淩非白見沐輕塵此刻是鐵了心要脫到底了,撐著桌子一躍從窗戶翻了出去,離了八丈遠才停在一顆桃樹下,顫抖著手指,滿麵通紅:“你.....罷了,酒後亂性,一點不假!”
沐輕塵隻好作無奈狀,心裏暗自偷笑,想了半天,沒想著合適的語言,打了個哈欠,無聊的走開了。
“公子,你怎麼在院子裏?不回屋睡覺嗎?”初一從樹上冒出了頭。
“你怎麼去樹上了?”淩非白沒好氣道。
初一看了看淩非白的臉,內心狂嘯道:公子,不是你說最近不太平,讓我睡樹上守著的嘛!但是,麵上仍舊波瀾不驚:“公子,我不困,守著你們,免得不太平!”
“嗯,辛苦你了......”淩非白沉吟道。
“可是公子,你為何出來了?”初一繼續問。
“被調戲了。”淩非白說這話時,就像說了一句“我吃飯了”般平靜無奇。不等初一接話,又咬牙切齒繼續道:“一個女人!一個讓你總是無可奈何的女人!哎......”說完,搖頭走開了,留下了一臉懵懂的初一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