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話一說完,於佩立刻意識到不妥,不由立刻攥緊拳頭腹誹:
我去,什麼一直啊,形象還要不要啦?這個梁澤,見慣他平日文雅清和,突然使壞下套,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你別誤會,我可不是……”
我可不是什麼色中餓女啊,你別怕嘛。
“我沒有誤會。睡吧,明天體溫上來之後,比較難熬。”
“再難熬,咱們不是還有對方陪伴麼?就當個小感冒發燒好啦。晚安。”
“晚安。”
——*——*——
收到短信是夜裏十點左右。
秦縱遙正坐在書房看一份項目策劃案,康康睡著了,陪伴她入睡的何盡歡已然靠著床頭打起小盹兒。白天上班,晚上帶孩子,自從回去上班,她越發忙碌起來,人也瘦了,比懷孕前還見纖盈,唯一值得高興的是,相比那時候成日待在家裏和康康為伴,如今的她精神已然回複到從前的狀態,豐盈又充沛,每每和她獨處時,秦縱遙總會一遍又一遍重複發出從前有過的感慨——
她就是一塊璞玉,稍經打磨,便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走去臥房看他們娘兩歪在一起,從廚房端了杯水的他回到書房繼續,手機叮的一聲響。
他沒有多想,滑開一看,卻是條如今不太常用的短信。
老秦,救我們!!!救命!!!
除開這一句,後麵跟了一個沒見過的英文,他推測是地名。
這樣的稱呼方式,連續三個感歎的表示,除開於佩,秦縱遙想不到旁人。
問題是,她不是幾天前才打過電話,說自己安全麼?
眉心微擰,他不由想起剛剛入職秦氏,名叫劉勤學的那個年輕人。沒有遲疑,他立刻回撥短信號碼,裏麵傳來類似關機的嘟嘟聲,持續無人接聽。她說的是我們,應該指的是她和梁澤兩人,或者還有醫療隊的人?但是,徐唐最近每天有及時收集關於肯尼亞重大新聞,他並沒有上報自己任何異樣,難道那邊出了國內不知道的事麼?
他想了想,調出林亞的號碼:
“林亞,新入職的劉勤學,你從人事部調出他的家庭住址,帶他來我公寓樓下。”
“現在嗎?”
“對,盡快。”
掛斷林亞的電話,他一邊立刻打開網頁親自查找於佩短信提到的縣城,一邊又給徐唐去電話:
“你立刻和梁翹聯係,問她最近是否有梁澤的消息。我接到條求救短信,估計是於佩發的。”
正在家裏剛泡完澡的徐唐迅速打開衣櫃,翻出外出衣物:
“明白。需要告訴梁翹可能出事嗎?”
“估計你也瞞不住她,實話實說。不過,我聽說梁安國的太太,也就是梁澤的母親心髒不太好,讓她先別告訴家裏吧。”
“懂了,我打完電話就過來。”
“OK。”
網上一如既往的風平浪靜,秦縱遙反複看著那條短信,心裏卻隱隱的不安。修長手指反複敲了敲桌沿,他決定還是叫醒妻子。
兩人間有過約定,從此以後,雙方之間再無任何隱藏和欺瞞,不是麼?
梁澤和於佩都是她在乎的朋友,她理當知情。
——*——*——
臥房內,小夜燈灑落一片暖橙淡光。
秦縱遙躡手躡腳走到床畔,一手握住她瘦削的肩頭,一邊輕呼:
“寶貝兒,醒醒。”
“嗯?”手裏還捧著給看看念的彩色繪本,何盡歡迷迷糊糊看向換了襯衫西褲的丈夫:
“你要出門?公司有急事嗎?”
“沒有。”
秦縱遙吻吻她的眉心,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片刻後,清醒過來的何盡歡端著手機,全身僵硬的立在書桌旁,語調亦是微微失衡,急道:
“那邊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喊救命?有沒有什麼消息?縱遙,這裏隔肯尼亞實在太遠,怎麼辦,怎麼辦,會不會……”想起於佩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她的預感越發不好,說著說著眼眶濕了,“都怪我,非攛掇她去,萬一有點什麼意外,怎麼跟於叔交代?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有梁澤,他先去到那裏,如果有情況,怎麼也不和這邊聯係聯係呢?”
“別著急。我搜索了一下,暫時肯尼亞那邊沒有任何大的波動或新聞。”
秦縱遙將又著急又內疚得她攬入懷裏,鎮靜道:
“我已經讓林亞帶劉勤學過來,他叔叔在那裏當導遊兼翻譯,應該有最新消息。寶貝兒,於佩的性格我了解,古靈精怪,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會發出這種呼救。待會兒有消息之後,如果情況確實糟糕,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