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的嘴角牽動一下,隻是動作機械的就像機器人,剛剛還伶牙俐齒的她說不出話,思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事情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所以吃驚之下傻了,心裏對齊澤的那一點點感情徹底流淌幹淨之後,徹底傻了。
“清溪,清溪你原諒我,清溪……”齊澤跪著搖晃她。
她在他的搖晃下無力地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齊澤趁勢往前跪走一步,雙手扶著她的腿,目光中露出乞求,“清溪……”
清溪終於回過神來,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用力一掃,把齊澤的手像垃圾那樣掃掉,與此同時手機飛出老遠:“別碰我!”聲音尖利刺耳,十分駭人。
齊澤驚懼地望著清溪,顯然被她的動作和聲音嚇壞了,身體都瑟瑟地抖起來。
一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笑閃現在清溪的臉上,怪異到讓人恐怖,隻是這笑的時間很短暫,稍遜即使,她臉上又是另外的表情——哀傷,淒涼的哀傷,絕望的哀傷,就好像影視中描寫的地獄中的冤魂那樣的神色,讓看到的人不由自主渾身都是涼意。
齊澤感覺到恐怖,他隻想從這間屋子裏逃出去,卻站不起來,終於他也絕望地癱坐在地上,恐懼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透出來,他的牙齒打顫:“清……清溪……溪……”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別人做不到的!
清溪突然想到了這句話,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別人做不到的……當這句話在她的耳朵裏反複回旋時,她才完完全全清醒,她知道她遇上所有女人害怕的事情了,她——遭到了丈夫的背叛。她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可悲,還有自己的遲鈍她也不能接受。她不相信被丈夫背叛這種事情會出現在她的身上,她也從來都沒有過這個意識。她奇怪丈夫出軌她一點點察覺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她總覺得自己是敏銳的,而齊澤又那麼老實,他的行為她掌握的一清二楚,卻沒有想到她全錯了。排除齊澤出軌對她的打擊,更多的是這件事情對她的自信的打擊。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出軌的事情會在齊澤的身上出現,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麵對和丈夫有不正當關係的女人。說的難聽一點,她的婚姻裏,她總認為要是有人背叛也是她背叛,沒想到背叛的卻是齊澤。
或許,她不能接受的不是齊澤的背叛,而是自己的自信。她的自信在他的背叛麵前被擊的粉碎,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碎了,身體、精神,……都碎了。
她的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怎麼回事,你總該說說了吧?”她的目光劍一般刺向他,隨即又收了回來,因為她覺得他不值的她看,看他一眼就會汙穢了自己的目光。她從骨子裏鄙視他。
“我,我……”齊澤渾身篩糠一般,“我錯了,我不應該,我……錯了,清溪,你打我吧。”他突然拿起清溪的手打自己的臉。
清溪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從茶幾上拿起毛巾把手擦了擦:“我不會碰你,我嫌你髒。”她的話聲音不重,但冷如鐵寒如冰。
齊澤被震住:“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繞了我,清溪,你饒了我吧。”他的哀求讓人心顫,不忍再聽。
清溪毫不動容:“請你放明白一點,我有怎麼樣你了嗎?”
齊澤語塞,是的,清溪沒有打他,沒有歇斯底裏地發作,好像就沒有怎麼樣他。可是他就是覺得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懼意讓他不能自製,怕到骨髓。
“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吧。”她一字一頓,淩厲的氣勢就像麵對一個十惡不赦的犯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是她勾引的你,還是你勾搭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妓女嗎?”想起那個女人惡心的聲音,她直想吐。
她知道有很多婚外情,知道有很多女人有情人,她的一個知己女朋友就因為婚姻不幸有一個情人,甚至她也見過女朋友的情人,那兩個人是真正的情投意合,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上的關係,純粹是感情的需要,兩個人相互給予對方關懷,隻是迫於現實無法走到一起。之前她也認為婚姻之外的那種關係很下流,可是親眼看到她女朋友的事情後,她改變了看法,她明白了有很多婚外情也很純潔,不完全是三國中潘金蓮和西門慶那般的下賤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