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1 / 2)

胡月英正和麵準備蒸饅頭呢,手上帶著麵就出來了,問:“啥事啊,急吼吼的。”

“你那寶貝兒子,八成是發燒了。”徐富貴指了指徐小天,“你摸摸他的腦袋是不是燒壞了,燒壞了趕緊上醫院,別得了腦膜炎。”

胡月英,一聽急了,心想那還得了,“娘摸摸來,可千萬別出事了啊!”也顧不得擦手上的麵,邊說邊抓住徐小天的頭就往上擱。

徐小天一臉無奈,這老兩口,就是不信他說的話,還把他當成燒暈了說的糊塗話,隻好任由著胡月英摸著腦袋。

胡月英摸了一會,又試了一下自己腦袋的溫度,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徐富貴,又盯著徐小天上下打量,才說:

“當家的,沒發燒啊,一點兒也沒。”

“沒發燒,沒發燒,咋說胡話呢?”徐富貴白了一眼胡月英,“這孩子不會昨天喝出病了吧?”

“爹,俺說的是真的,也沒喝醉。”徐小天分辯。

“你沒喝多,沒喝多,咋說胡話呢?”徐富貴瞪了一眼徐小天,“那王書記啥人,天天忙得跟啥似的,我們能見著嗎?還跟你敬酒,還給你遞煙,你八成就是腦子出問題了。”

徐小天哭喪著臉,看著徐富貴,想證明自己沒有說胡話,但又沒有人可以證明。李永福他們也隻能證明王書記向他敬酒了,後麵村裏給一千五百錢打工的事,是在王書記車裏說的,沒人曉得。

“俺真沒說謊,我騙爹幹啥,又不能給糖吃!”徐小天有些急了,跳了起來。

“是,你是沒說謊,可你腦子壞了。”作富貴滿臉愁容,拿煙鍋子的手都有些發顫,磕了磕煙鍋子,走到鍋灶前,拉著胡月英就出來,說:

“別做了,還做啥做,那孩子成天說胡話,到醫院看看去。”

徐富貴跟胡月英,幾十年也沒下一個蛋,撿到一個徐小天,那比親兒子還親。一想到徐小天可能喝出了毛病,整個人就急了起來,也不管吃飯不吃飯了,招呼著胡月英,洗過手,就要拉著徐小天出門。

“喲,徐大叔,出去呢?”

剛要出門,隔著老遠卻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女娃聲。徐富貴手搭在腦袋上,看了看,認出是新任村委書記劉瑩,回道:

“是啊,書記不在辦公室待著,咋還往村裏跑呢?”

“我啊,我是來跟大叔商量件兒事的?”劉瑩笑著走了過來。

徐小天老遠就看見劉瑩出現,眼前一亮,本想拉進屋坐坐,哪知徐富貴,沒有進屋的意思,站在門外,一臉愁態地說:

“啥事啊,不急的話就改天吧,俺家小天病了,要到醫院檢查檢查。”

劉瑩一聽,睜大了眼睛,看了看一臉無奈的徐小天,壯得跟牛犢子似的,一對黑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一點病象也沒有,皺眉問:

“病了,這麼壯實,怎麼可能病,滿麵紅光的。”

“這有病,老說胡話,不檢查檢查不放心啊!”徐富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胡話?”劉瑩一聽,也明白了個大概,心想八成老兩口不信徐小天的話,又見徐小天一臉鬱悶,頓時明白,抿嘴笑了笑,問:“啥胡話呢,我也來聽聽?”

徐富貴早就不耐煩了,正人命關天的大事,一小丫頭片子,沒事老纏著不放,要不是現任村委書記,早就拉著徐小天走了,沒好氣地說:

“這孩子一睜眼,就說鄉委書記--王書記,要請他給咱村裏打工,每個月還發一千五百塊錢,你說說這好事,能輪到俺家嗎?他整天不學好,連初中都沒上完!”

徐小天耷拉著腦袋,兩手垂著,也懶得分辯。劉瑩強忍著笑意,看著徐小天的樣子,更加樂不可支,哈哈大笑了起來。

徐富貴心裏急著,一看劉瑩不知輕重,心裏雖然沒說,但整張老臉黑了下來,拉著徐小天,帶著胡月瑩,悶聲走向村口。

一見自己隻顧著拿徐小天取樂,闖了禍,劉瑩急了,邊跑邊喊道:

“徐大叔,徐大叔,徐小天沒有說胡話。”

“別逗俺們了,俺家小天還要看病呢,你要沒大事,改天再說。”徐富貴連頭都不回,步子很急,省怕延誤了徐小天的病情。

徐富貴子倔,絲毫不給劉瑩機會。劉瑩也放下了麵子,撒開腳丫子,追著徐富貴。徐富貴,心裏有事,走得急,劉瑩女娃一個,步子小,緊趕慢趕,約莫走出一裏路,才趕上了徐富貴,攔在三人麵前,氣喘籲籲地說:

“真…的,真…沒…有…胡…說。”

邊說邊喘氣,小胸脯一抖一抖,看得徐小天心裏發熱,就想湊上去聞著劉瑩喘出來的氣,一雙手罩在大白兔上,好好地摸上一番。

徐富貴皺了皺眉,說話也有些不客氣,“我說,你這女娃到底想幹啥,俺都告訴小天要去醫院,咋還攔著呢,就是村委書記,也不能攔著別人看病吧!”

徐富貴,急了,是真的急了!

徐家灣都知道徐富貴是個老實人,很少罵人,也很少跟人置氣,更少生氣。

但有一點例外,但凡跟徐小天有關的,誰惹到了徐小天,誰欺負了徐小天,他能跟人幹仗,甚至跟人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