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馮老柴這話一出,眾人頓時眼珠子掉了一地。林癩子哭嚎的嘴張著都忘記合上了,這是咋回事?

林癩子當即跳起來,指著馮老柴吼道:“馮老柴,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馮老柴卻是不大理他,轉而躬身對著打頭穿官服的人道:“劉典史,這林癩子最是個橫行鄉裏的,經常當眾搶奪東西,鄉民們怕他耍橫使壞,也沒人敢出頭的,今日我馮明鬥膽請劉縣丞為民除害。還請劉典史為民聲張正義。”

馮老柴這一手別說林癩子一夥了,就是旁觀的眾人也是驚呆了。

且不說馮老柴從來都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單說這林癩子這些年時常跟著馮老柴他們去收稅什麼的,就是論香火情,林癩子也是比林壽安多的。可今天馮老柴竟然主動給林壽安說話了,這真是奇了怪哉。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林癩子哪裏不知道馮老柴今天是想對推自己出來做墊背的呢。林癩子也不是蓋的,看來,今天難以善了,既如此,死了那也得拉一個墊背的,林癩子當即指著馮老柴大罵:“馮老柴你個王八蛋,這猿酒不是你說的,讓我弄過來,我們二一添作五分了的麼?”

聽得這話,劉典史皮笑肉不笑的對馮老柴道:“馮明,這林癩子所言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眾人皆看向馮老柴,看他怎麼說。林鶴也甚是好奇的看向馮老柴,看他怎麼洗。

隻見馮老柴不慌不忙的對著劉典史拱拱手,義正辭嚴的道:“劉典史有所不知,今日這苦主林壽安最是個可憐的,家裏男人死的就剩他一個了,孤兒寡母的,家道艱難的很,我是憐惜的緊。”

“我一向知道這林癩子無法無天,最是個狠毒的。所以他這次找上我要我幫忙奪猿酒,我就假意先答應了,然後特地趕過來準備幫林壽安一二。林壽安也是個有福的,剛好今日典史大人來了,正好請大人主持公道。”

馮老柴這一番話有理有據,情真意切,要不是事關自己,林鶴都想擊節讚好了。

林癩子已經氣得出氣比進氣多了,立馬大罵:“好你個馮老柴,今兒個是想要過河拆橋?這些年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你從我這裏撈了多少好處?我還跟你說,今兒個這橋你還真拆不掉。行,你說這事是為了幫林壽安假意答應的,那我問你,先前那些個收的稅......”

“行了,現在說猿酒的事情,扯那麼多作甚?!”這次出聲喝止的是劉典史。

劉典史將目光轉向了林鶴:“你就是林壽安?”

林鶴這才顧得上前去見禮,趕緊拱手作揖:“草民林壽安見過典史大人。”

劉典史一擺手:“不用多禮,你且說說這猿酒是怎麼回事?”

林鶴趕緊口齒清晰的將自己如何發現這猿酒,如何找的買家,如何將這猿酒帶上來的事一一道來。聽完,這劉典史點點頭,眼神四掃一番,然後一錘定音:“既如此,那這猿酒確定是林壽安的無疑。大家可有異議?”

自然是沒有的。鄉人雖有酸妒之處,但大多還是很守禮的,這種隨便搶奪別人之物的風氣可是不能開的。

既然沒有異議,劉典史對著林鶴一揮手:“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這些猿酒你們趕緊帶走吧。”

林鶴拱手道謝:“多謝。”立馬帶著眾人扛著酒就走。

這邊,劉典史卻是指著林癩子一夥道:“將這幫光天化日搶奪財物的人給我抓了。”身後的差役如狼似虎的衝了過來,將林癩子一夥拿了。

見林癩子一夥被拿了,馮老柴立馬諂媚的對劉典史道:“典史大人今日辛苦了,今日小的做東,請兄弟們吃上一杯?”

劉典史斜睥了他一眼:“吃酒就不用了,馮明,一起走吧。”隨著劉典史的話,立即有兩個差役過來拿了馮老柴。

這些年來,從來都是馮老柴拿別人的,今日還是第一次被人拿,當即就軟了腿。

馮老柴跟林癩子一夥都被縣裏來的差役給抓了,這消息頓時傳遍了七裏扁。差不多目睹了全程的屠忠才現在還有些恍惚,回來好一陣還跟林鶴感歎不已:“萬沒想到今兒個竟然如此順利。這究竟是咋回事呢?”

林鶴笑笑不語,自然是許出去的七成猿酒的收益見效了。這劉榮也很是有兩把刷子,自己不過稍稍提示了那麼一下,他就立馬找到要害直接下手了。

一直等著消息的劉榮,聽得馮老柴他們被抓後,當即樂的喝了一大杯酒:“娘的,想要老子的鄉約位子,去牢裏做夢去吧。”

見老爹心情好,大兒子劉方也湊過來喝了一杯:“爹,你說,這次馮老柴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來的吧?”先前也不是沒人告過他,但這廝關係了得,次次都讓他逃過去了。

劉榮齜牙樂嗬:“這次?這次他就別想囉。這次他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