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又接著說:“當時,他便是誰也不要了,就賴著我,非要讓我陪他喝酒。”
霞姐會陪嗎?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來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陪一個小時,三萬。”
我眯了眯眼睛,這個價錢,還算挺高的。
“當時……你也知道,心甘情願入咱們這一行的,無非不是愛慕虛榮之人,要不就是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又沒有能力去賺取別的錢的人。”
“所以,你陪了。”
霞姐點點頭,眼中突然就迷離起來。
“當時還是太年輕,經不起,別人對我的一丁點的好。還以為這樣的好,會長久,沒想到,才一個月,他就出國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來。”
就這樣結束了?我念舊不解。
“後來我還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新聞聯播上麵,他做了什麼大善事,還有就是他們公司的規模擴大化,去了外國,據說是移民了。”
這是一個無疾而終的故事。
沒有什麼曲折回環,也沒有什麼虐和喜的。
平平淡淡的,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匆忙。
“如果,你再見到他,你還記得他嗎?”
我突然就想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不會再見了。”
霞姐沒有給我答案,她搖搖頭。
我知道她理性,當初如果換了是我,我一定做不到,如霞姐處理的那樣的幹脆利落。
“不會的,算了,都過去的陳年舊事了,我難道是老了不成,居然想著那些事情去了。”
霞姐說著不在乎,但是我明明看到她在抽紙巾擦著眼淚。
她的心裏當時大概還是難受的。
“你現在有勇哥了,你會幸福的。”想想霞姐和勇哥已經有了退休的打算,他們手中的錢是夠的,隻要再找到一門長期吃飯的手藝或者生意,大概這輩子就可以放心的高枕無憂了。
“說這麼些幹什麼,還遠著了。”霞姐的眼淚已經擦幹,臉上已經恢複了當初的神色,冷靜自持,溫柔高貴。
“說那姓李的,我特別愛聽他被人打得慘。”
“沒什麼了,打得厲害了,現在都沒有起到床,聽說,就住在萬總那家醫院裏。”
霞姐的八卦因子也是絕了,倒是消息靈通得很。
“你放心,他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三個月。”
傷筋動骨一百天嘛,也正常。
後來有人來了,我們便匆匆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讓他放心,我明天去接他出院。”
我留下一句話,就進了辦公室。
今天周寶珠有郵件給我,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回國。
冬天正式來臨了,很冷。
去接萬望舒的時候,我讓小李開的車,我自已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躲在後座上。
醫院的病房很暖和,但是,走廊上麵卻因為曬不到太陽,光線不足,顯得又陰又冷
“欣欣你來了。”萬望舒看到我的時候,很是高興。
“欣欣姐。”意料之中的萬雲舒和廖開江也在。
“我大哥這次病了,幸虧有你的照顧,不然,我跟開江一時間沒有趕過來,都不知道我大哥會怎麼樣。”萬雲舒一把拉住我的手,滿臉都是喜意。
我搖搖頭,想要說實話,卻見萬望舒看著我直搖頭。
“對,如果不是欣欣,我也不會知道我原來還有胃病,你們替我好好謝謝她。”
廖開江一聽自家大舅子開口了,立馬大喜:“好,我們就請欣欣姐吃飯,權當答謝。”
“呃,這不太好吧,我可沒有做準備。”
我本來想著,今天開車來接了萬望舒,就將他送加他的別墅裏去,休養著,反正他那裏傭人也是兩萬的,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欣欣姐,你不同意嗎?我告訴你,我過兩天就要回京城了,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了。”
萬雲舒說得很是可憐。
我有些同情她,我知道她是想到了廖家那一屋子極品的妯娌和親戚什麼的。
“雲舒,京城離上海這麼近,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沒有人會說你什麼的,再說了,有什麼事情,還有我替你頂著了。”廖開江拍著胸脯,充分的像我們展示了他身為男子漢的模樣。
我看到萬望舒滿臉都是柔情的看著他們。
我的心裏也是一軟,我問題希望萬雲舒,甚至是萬家的人都能好好的。
他們一家人都是好人。
走出醫院,就看到隔壁的一間病房門打開著。
裏麵有人在大聲的吵嚷著。
“哼,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飯桶,混帳,都去吃屎吧。”
“李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