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門丁守著,但是,萬望舒有臉卡,人家隻看了一眼,還主動打了招呼,就放行了。
隻是他們的目光盯在我的臉上的時候,略微遲疑了一下。
萬望舒也隻是輕輕的解釋了一句。
“這是我朋友。”
一路進去,居然還真的是古代一座園子。
入門有照壁,旁邊有門房,四周是假山亭台,曲觴流淌,湖水幽幽。
“美。”這是我看過之後,唯一能夠送出的字了。
美得一可方物,一時之間,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它。
袁先生今天似乎並沒有請其他的人,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們就在園子正中的亭子裏。
亭子裏古樸氣息濃烈,八角四柱,亭台上麵雕梁畫棟,彩繪圖案,栩栩如生。
“萬先生,今天還帶了家眷?”
袁先生的眼力非凡,我們站得很遠,他就已經打量過來了。
聲音洪亮,隨風遠遠送過來。
“非也,這是朋友。”
萬望舒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的接話。
“欣欣。”吳清源果然在座。
他聽到萬望舒的聲音才轉過頭來,錯過了看到我的先機。
“這是我太太。”吳清源一看到我,就立馬起身了,腳下的步伐依舊沉穩,等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卻聽出他的內息的混亂。
他顯然是有些不高興了,大概是因為袁先生先入為主的猜測。
“原來是吳太太。”袁先生大概五十左右,滿麵紅光,身穿黑色紅色的良裝,盤扣一路從衣擺盤到了脖頸處,手上套著一串大佛珠。
果真好一副悲天憫人之相,隻是不知道,這是他的真容,還是假象。
“喬欣見過袁先生。”
我施禮,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施了一個古代的禮儀。
幸好,當時霞姐給我培訓過,我倒是沒有亂來。
僅僅隻是這樣一個動作,似乎取悅了袁先生,他仰天大笑起來。
聲音很是遼闊,傳得很遠很遠,甚至驚到了桂花樹上的鳥雀。
“吳太太很有趣。”
接著我們便一一落座。
他們就談起了他們正在商談的公事,據說是一個什麼大型的項目,涉及科技方麵的,我也是聽不懂。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原來這個袁先生,其實已經好多年都不曾回上海了,據說以前是在歐洲,還有北美洲,幾個大洲之間漂泊,而且,他是中年喪了妻,一個人帶著四個子女過活。
現在國外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交到了孩子的手上,他是閑著回來投資幾個他喜歡的事業。
看得出來,他們三個相談甚歡,一路都聽得到他們爽朗的笑聲,還有袁先生不停的對吳清源和萬望舒的誇讚聲。
“你們這麼年輕,就已經有此等見識,想必日後,一定會比我們這把老骨頭更有成就。”
吳清源和萬望舒自然要謙虛一番,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捧著袁先生誇獎一番。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袁先生看著不顯不露水,卻還真的有些真本事,可謂是個新聞人物,隻是以前的我孤陋寡聞,居然沒有聽過。
但是,聽他們說著的事情,我卻越聽越有些耳熟之感。
說不清為什麼,明明袁先生我還是第一見。
離開的時候,袁先生看著我,笑著將手上的鏈珠送給我了。
“我太太年輕的時候,也跟喬小姐一般,知書達理,溫柔嫻淑,這是她喜歡的鏈珠,她如果能夠看到你,肯定也會贈予你,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請收下。”
我抬眼,看看吳清源,再看看那鏈珠。
珠身光滑而平整,看得出來,的確是喜歡之物,經常隨身攜帶的。而且珠子光澤十分好,看著也知道挺貴重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袁先生的心意,欣欣,你收下即可。”
吳清源知道我做不了決定,特意叮囑了我一聲。
我在接下珠子的一刹那,袁先生似乎很開心。
我看不懂,便站在吳清源的身邊,抬頭挺胸沒有再說話。
等到離開了。
我看不到袁先生的身影的時候,這才掏出珠鏈來。
看看吳清源,再看看萬望舒。
“其實我也是沒有看懂。”
“你們大概不知道袁先生一生有四個兒子,沒有女兒。”
萬望舒話聲悠悠。
什麼,沒懂,他有兒子,我還有老公了。
再說了人家豪門大家的,怎麼可能要我這等身份出身的人。
“以後自然就見分曉,不過,欣欣你倒是不用擔心,袁先生輕易不會送禮物,但是,一旦送出去,那個人必定是他所看中的人,你無需害怕。”
萬望舒看出來我的心中的忐忑之意,特地好生的安慰了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