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梁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晃著杯中的紅色液體，一臉的得意。
“誰？”
秦凡和白宋宇異口同聲，表情都是同步的。白宋宇甚至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
這樣精彩的表情梁謙笑了起來，可是嘴角的弧度剛揚了一半，身後突然射過來一道視線，氣氛有些詭異。
如果自己再賣關子，他感覺自己會被弄死的。
“沈如念，她可是老費的親親徒弟呢，老費剛親閨女疼著呢，連硯楓都沒有這種待遇呢。”
“不可能，”秦凡是第一個反駁的，“沈如念的身份我查過，她怎麼成了費先生的徒弟！”
“孤陋寡聞，”梁謙身子起了一半，突然想到身後還有人呢，又乖乖坐了回去，“她的老師是老費，老費好嗎？如果他想瞞著，誰能查得到？”
梁謙沒有危言聳聽，誰都知道費家和硯家的聯手，政軍兩屆就有了分明。可能外界的人都以為硯家的硯楓，費家的費浩是兩家的厲害人物，但是圈子裏的人再清楚不過，靈魂人物既不是硯楓，更不是費浩，而是鬼王費恩。
他的手段詭異，做事情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不過呢，他對外的學者身份不過是個幌子，他的手段，不可估量。
“你說她跟著費先生去了紐約？”
唐哲扔下酒杯走了過來，那嚴肅的樣子嚇得梁謙坐直了身子。
有的人生氣動怒，臉上不起波瀾，心裏卻是驚濤駭浪。
而唐哲，就是這種人。可現在，那明顯的怒氣是怎麼回事？
“是、是啊，有問題嗎？”
“哥啊，這可不是我讓她去的，她是老費的徒弟，所以……”
見唐哲不說話，梁謙著急的解釋，畢竟唐哲也不是好惹得主呢。
有些事情浮現在眼前，心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那天的事情像電影般在眼前回放。
其他三個男人互相看了看，是不是空調開得太低，怎麼這麼冷呢？
“阿凡。”
“在。”
“查。”
秦凡上前拿過他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手機，眉毛皺了一下。
“明白。”
“有了結果，讓小鬆處理，往死裏整。”
等到唐哲摔門離去後，梁謙才將憋得一口氣鬆開的，湊到秦凡身邊，垂眸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眉宇間劃過一絲狠厲。
可是秦凡關注的更重要的是給唐哲這個消息的人，將手機界麵放到白宋宇麵前，“你去看看宋琳，要知道哥生起氣來，會六親不認的，何況……”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白宋宇勾了勾嘴角，接了秦凡的話，“何況她連六親都算不上，這個死丫頭，還真是閑不住。”
唐哲沒有立即去找宋琳，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坐上去機場的車，唐哲拿了備用手機，沈如念的號碼早就記在心裏了，一連幾遍，都是無人接通。
打了她的是自己，讓她滾得也是自己。原來他對她的信任，不過如此。
壓抑的愧疚壓在他的心頭，他現在隻想見到沈如念，說一句對不起。不過，這一次更他再一次意識到了，她對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紐約的金融商討會地點很容易找到的，但是進去還是需要一點東西。
這是沈如念在美國的三天了，清早起來看了看時間，還尚早。
手機一直被她放在包裏，上飛機前關的機，一直沒有開。她在害怕，害怕她故作瀟灑的了離開，唐哲一點都不會在意。
空蕩蕩的房間裏，沈如念坐在床沿，很快就胡思亂想了。告訴自己不要再去亂想的，可是這幾天，唐哲的樣子格外清晰。
她覺得自己是病了。
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背起了圓周率，強迫自己用這種方式將某個人驅逐，一直到費老師來敲門。費老師有起來晨跑的習慣，或許擔心沈如念離開校園太久，有些好習慣就忘的的一幹二淨了。
所以每當他晨跑的時候就過來敲敲門，給自己的愛徒敲敲警鍾，生怕她賴床。
沈如念算著費老師晨跑回來的時間，臨出門前了一眼一邊的包包，最後還是走過去找出了手機。畢竟當鴕鳥的時間也是有限的，一直躲下去太沒出息了。
雖然費老師也是經常滿世界跑的人，但他無論走到哪裏，吃的都是中餐。
看著桌子上的油條和豆漿之類的中式早餐，沈如念笑了笑，調侃道：“老師，你把中國的廚子帶來了嗎？”
“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這樣呢，沈如念嘴角的笑更深了，費恩看著她明媚的笑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乖女兒終於發自肺腑的笑了呢，不容易啊。”
“哪有？我隻是……”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