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極致的痛苦與絕望,才會染兩個此生都不會再相見的人笑著揮手說再見?
孟小白想不明白,但卻越來越不敢去想。
禹末鄉臨走前說得那些話,如今細細想來,竟讓孟小白感覺有些細思極恐。
但願,但願孟小白將來的那個人,會是一個身披七彩祥雲而來的人。
但是,孟小白卻又希望對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常人,是一個能夠陪她細水長流一輩子的人。
正當孟小白出神兒之際,眼前赫然出現了一瓶檸檬味的蘇打水。
抬頭望去,發現正是王宇軒。
王宇軒見孟小白回了神兒,臉上的笑容溫柔卻又不乏著幾分的孤傲。
如此看來,便覺得舒心了不少。
接過王宇軒遞來的蘇打水,孟小白笑了笑,隨即說道:“謝謝你的水。”
王宇軒往旁邊一坐,看了眼玻璃窗內的工作進度,問道:“等毛毛雨?”
擰開瓶蓋兒,大大地喝了一口蘇打水的孟小白點了點頭,“你們快忙完了嗎?”
王宇軒一笑,“舉辦晚會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小事情,籌辦不僅耗費精力,手工也需要大量的精力跟體內才行,裏麵一時半會兒也忙不完,你要是著急的話,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王宇軒的建議,倒是讓孟小白猶豫了起來,隨即便拿出了手來撥通了毛毛雨的電話。
很快,玻璃窗裏麵的毛毛雨拿出了手機一瞧,隨即便轉頭向外麵望來。
接通電話,孟小白說明了自己先回宿舍了,毛毛雨看了眼孟小白身邊的王宇軒之後,當即悻悻地點了點頭。
拿了包,隻王宇軒的陪同下,兩個人很快便走出了體育場。
這個時候,正巧是晚會剛剛散會不久,仍舊還有很多同學拉幫結夥著熱熱鬧鬧地往外走。
兩個人走在人群中,難免會碰上同院係的同學,經過兩個人身邊的時候,大家難免會起哄。
孟小白蒼白著一張臉,一直沉默不語地走回了宿舍。
停在宿舍樓下,孟小白突然間轉頭,望向王宇軒,說道:“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大家都不了解實情,才會誤以為我們是情侶關係。”
似乎並不在意孟小白一番話的王宇軒,臉上也總是保持著一種笑容。
隨即回答說道:“是或者不是,我都不會介意的。”
孟小白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能夠在王宇軒的眼睛當中看到禹末鄉的影子。
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無論是性格還是身份,都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
孟小白搖了搖頭,再次解釋說道:“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
不等孟小白繼續說下去,王宇軒插話接著說道:“我知道,我們是同學,是朋友,難道不是嗎?你認為是怎樣?”
再次愣在了原地的孟小白,實在是搞不明白眼前這個看似笑容滿麵的天真大男孩的心思。
分明在前一秒,從他口中說出的那番話,帶著幾分的表白與挑逗意味。
但是到了此時,卻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縷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最後,似乎還帶著一點兒反問她的意味。
孟小白尷尬一笑,隨即便轉身,“當然,謝謝你送我回來,真是麻煩你了,再見!”
說罷,孟小白便一溜煙兒地跑回了女生宿舍樓大門。
始終站定在原地的王宇軒,看著消失在宿舍樓門的孟小白,燦爛笑容的眸子在那一瞬間便斂了下去。
一雙晶亮的眸子在黑夜當中神采奕奕,其中蘊含著的似乎不止是一個世紀,仿佛更是藏著一個宇宙。
這晚,毛毛雨果然沒有回宿舍,聽說組織部的人忙活到了半夜,順便組團去了校外聚餐去了。
孟小白也是一夜未眠,腦海裏回憶著的盡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
一切事情穿插聯結起了一張巨大的密網,讓身處大網之中的孟小白,就像是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吃不到糖,同樣也找不大回家的路。
第二天,毛毛雨被人送回了宿舍,一身酒氣的毛毛雨回了宿舍倒頭就睡。
這下,可是忙壞了孟小白,跑前跑後,跑進跑出地伺候著毛毛雨。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孟小白也跑斷了腿,直接癱在了床上一刻也不想動彈。
好容易等毛毛雨酒醒過來,孟小白這才鬆了口氣兒。
將宿舍裏裏外外順便打掃了一番之後,孟小白意外地從外套口袋之中抖出了一張明信片來。
撿起一瞧,這才響起是禹末鄉昨天晚上給她的。
想到這裏,孟小白才打定了主意,拿上了包直接出了門。
在手機上搜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明信片上的地址,萬般無奈之下,孟小白隻好先一條街一條街地打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