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oss叫住他,遞了一瓶喝剩的酒,又指指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去清理清理。
禹末鄉收了煙酒,往黑人昨天帶他住的房間走去。
不出一分鍾他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說是精光,其實就是一條破褲子而已)緩緩又走到甲板上。
好幾天沒洗澡了,不管怎麼樣不能把自己搞的太狼狽。
老婆那麼漂亮,那麼愛整潔,看到他這個鬼樣子說不定連嘴都不肯跟他親了。
他閉著眼睛讓雨水盡情澆下來,心裏一遍一遍呼喚孟小白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他要想辦法回去,而且整整齊齊的回去,必須要讓孟小白見到他的時候,仍然有衝上來擁抱他的衝動。
以前總覺得她的包像某個動畫片裏某個人物的百寶袋,不管何時何地,總能掏出她想要的東西來。
現在看來確是覺得女人比男人有遠見,包裏裝那麼多東西,別看平時感覺作用不大,關鍵時刻卻能救命啊。
他往破杯子裏倒了些酒,從牆上的塑料袋裏拿出一點紗布來沾濕了準備往肩膀上擦。黑人帶著廚師進來了。
“no!”廚師一看他這陣勢,馬上出手阻攔他。
看到廚師,聽到這簡簡單單一個單詞,禹末鄉的心裏卻像看到了耶穌一般開心。
原來他們的人裏有人懂英語!
這下是不是可以搞清楚所有的問題了?
廚師走過來把他手裏的紗布接過去,禹末鄉看著他,打算聽他繼續往下說。結果他也跟黑人一樣,嘰裏咕嚕又開始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禹末鄉用英語問他。
“你會說英語嗎?請說英語好嗎?”
他似懂非懂點點頭。
太好了。
禹末鄉高興的抓住他,也不管什麼傷口不傷口了。
“這船從哪開出來的?要去哪裏?”
“……”
“為什麼把我們帶上船?”
“……”
“這船上有幾個人?”
“……”
“你怎麼不說話?是我說的太快了嗎?要不我再重新說一次。”
“……”
重新說一次也沒用。
廚師的英語水平不外乎26個英文字母和打招呼的幾句口語。
其他的根本聽不懂。
禹末鄉連說帶比劃了半天,才發現這個事實。
剛剛意外收獲般的驚喜轉眼又煙消雲散。
廚師讓他去床上趴著,拿了一塊不知道哪來的白毛巾給他咬在嘴裏。然後禹末鄉閉上眼睛,感覺到他剪斷傷口裏的線緩緩抽了出來,然後又撕心裂肺的拿酒給他衝洗傷口,禹末鄉隻覺得自己剛剛的雨水澡白洗了,渾身跟剛從浴缸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然後不等更痛苦的感覺再次襲來,他就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渾身滾燙,口幹舌燥,四肢無力。
“水,有沒有水?”他緩緩睜開眼睛,掃視一眼房間,發現了地板上躺著的黑人。
黑人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看他一眼,看到他幹涸的嘴唇,馬上拿了一杯水過來。
禹末鄉被他扶著坐起身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歪歪斜斜又要往旁邊倒。
“嗯?no,no,no。”黑人一手扶住他一手衝他揮舞,待他又重新坐穩身子,轉身從牆上的藥盒裏拿出一些藥來,東摳一個西摳一個,摳了一把,遞到禹末鄉嘴邊讓他喝。
禹末鄉知道自己發燒了,這種條件下不吃藥隻會越來越嚴重,所以不管對不對症接過來吃下就對了。
都已經這樣了,最差還能差到哪裏去?
吃完了藥他又扭頭看自己肩膀,被縫好了,而且還拿了一塊白布從肩頭到腋下整個給他包了起來。
他心下有一陣感動。
這個龐大的黑人,其實心眼還是不壞的。
“謝謝你。”禹末鄉靠在牆上,衝黑人做了個抱拳的動作。
他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露出雪白的牙齒。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衝禹末鄉做了個等等的手勢,轉身跑了出去。
幾分鍾後他從身後拿了一個盤子出來,一大塊全麥麵包,裏麵夾了牛肉幹和香腸。
禹末鄉再次道謝接了過去。他變魔法似的又拿出了半瓶酒,跟禹末鄉第一次偷喝的那個一樣,顏色渾濁,聞起來又苦又澀。
“酒就不用了,謝謝。”禹末鄉推了推他的手,一來自己有傷在身,二來實在不喜歡那個味道。
“嗯!”黑人卻堅持要他喝,嘰裏咕嚕連說帶比劃一通,禹末鄉猜大概就是喝了對他傷口好之類的。
然後他接過去,一邊吃肉,一邊喝酒,一邊感激黑人。
當時他心裏隻有種想法,如果以後自己能回家,肯定要把業務發展到南非去。
其實南非人民還是挺善良的。
隻是大多數商人利欲熏心,不願意往那個地方投資,導致經濟發展比較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