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個笑呢,恰似那三千桃林,刹那花開,豔麗的桃花綴滿星空,直美得你挪不開眼。不錯,這是一個極美的男人,然而再世為人的孟小白卻在男人閃爍的桃花眼裏,瞧出了絲掩得極深的徹骨寒意。那樣冰冷的氣息,那樣凶殘的暴戾,才是男人美麗外表下的真性情!
孟姑娘咽下一口唾沫,在男人的目光下走近,不卑不吭道一句,“你好,我是王晴的室友,我是來帶她回去的。”
包廂裏,卡拉OK的伴奏還在繼續,男人冷冽又迷人的聲音卻清晰明白的傳入孟小白的耳中,“歡歡答應了今晚要陪我玩到天亮的,這會兒她醉得不省人事,你真帶她走了,”他有些為難道,“誰陪我玩呢?”男人說著話,大手在身側美麗女郎白/花花的大腿上,打著圈兒//摩擦著,那一下又一下的撫摸,楞是把身後的女郎挑逗得忍不住輕輕一聲/jiao吟。
歡歡?孟姑娘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男人卻被這一聲嬌/吟引得嘴角掛了笑,“嘿嘿”一笑,大手已經朝著女郎的大腿//內側滑去。
“嗯?”衣著露骨的女郎,不由自主低下頭來,在男人的唇上印上一個法式長吻。
一片旖旎好風景,在燈光閃爍的包廂裏,展露無遺。
這事,若是真叫一個18歲的小姑娘親眼瞧了去,可不得嚇得當場一聲尖叫,羞得轉身就跑。老阿姨孟小白不過眨巴了眨巴她那雙湖水般平靜無波的眸子,“咳,”她輕咳一聲,問出心中疑惑,“二爺,”她記得電話裏的男人自稱二爺來著的,“您口中的歡歡,就是我的同學王晴,她是在這會所裏,做事?”
少女清冷無波的聲線,加上那軟糯好聽的嗓音,讓沉浸了溫柔鄉中的男人,突然就有些索然無味地結束了那一個濕熱的法式長吻,他抬起頭來,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冷凝的看著眼前落落大方站著的姑娘。
鮮少有人能在這樣一雙眼睛的注視下,還能保持住麵上的一片淡然。男人攸地,一勾唇角,“你同學王晴是會所裏的兔女郎。”他毫不留情,將真相在她麵前展露無遺。沒有看到預料中驚詫不可置信的惶惑,眼前的少女,翠竹般的眉頭稍稍一挑,不卑不吭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她想也不想說道,朝男人一頷首,她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即往門外走。
饒是禹末浩再是心思奸猾,也實在沒明了眼前姑娘唱的這是哪一出。“……你,就不怕留了她在這裏,可能會有的後果?”
冰冷如刃的男人的嗓音,自她的身後響起。少女抿唇一笑,“她既然做了這裏的兔女郎,應當也就沒想過哪一天,會有人好心的把她完好無缺地送回家了。”她淡漠地回答。
這意料之外的回答,似乎很對了男人的胃口,隻見他饒有興趣地點一點頭,“我就喜歡你這種女人,心夠狠!”男人說著話,拿眼神示意身旁站著的手下,將屋裏一幹閑雜人等,帶出去,“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一筆交易。”他薄唇輕啟,那勢在必得的語氣,硬是將一個疑問句,說成了一個肯定句。
她在門口,被門外兩個類似保安的人攔了下來,她冷眼旁觀看裏麵的人魚貫而出,偌大的包廂裏,隻那個一身華服的男人,笑盈盈望著她。縱然是再世為人,第一次碰上這種場麵的孟小白也免不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包廂的大門,再一次關上。空蕩蕩的房間裏,隻餘了對麵的男人,正用一種打量獵物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滴溜溜一轉。
她不解又氣惱的瞪著他,煙波稍一流轉,突然警醒般質問道,“你把我騙了來,到底想幹嘛?”
禹末浩突然就有些明了了他的那個好堂弟,為何會鍾情了眼前的少女了。他半點歉意也無的動了動嘴皮子,“我已經說過了,請姑娘你來,是想跟你做一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交易。”
她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我一個剛入校的大學生,你有什麼必要,大費周章的把我騙了來,跟我做交易?”她眼珠子轉一轉,端的是聰慧過人,狡黠無邊,“所以,你到底是誰?對我又有什麼企圖?”能知道王晴是她的同學,用帶王晴回宿舍做幌子把她特意的誆過來,這事情顯而易見是不簡單,隻是她實在是不明白,她一個並無過人之處的丫頭片子,到底有何特殊,能勞駕了眼前的男人,來將心思打了在自己身上。
單憑了他話中一個疑點,她竟已將他的心思看了個明了,禹末浩不免就多看了她一眼。大美女早見過了無數的禹末浩,不得不說一句,這少女的容顏放了在他這裏不過一個中人之姿,可她渾身透著的那股子淡雅若菊堅韌如木槿的氣質,卻是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想要多瞧上一眼。“我是這裏的二爺,”這一次,男人斟酌道,“也是禹末鄉的堂哥,我瞧著我家那傻小子追你追得這般的苦,身為兄長,於是想替他說說好話,你就承了那傻小子的情,跟他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