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恨自己太懦弱(1 / 2)

背對著戴曉沫的戴大同終於放心了……他明明知道讓她嫁給孫辰是為難她,但是,此時,他卻無比的放心了:“阿辰是個好孩子,阿辰是個好孩子……”他重複的說著,說給女兒聽,更是說給自己聽。似乎這樣,他的心,才能更安定了。

可戴曉沫的心,卻陷入無邊的黑暗裏,似乎,她,已經沒有明天了。

她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房間,在關上門時,她聽見戴大同打電話給孫辰,那語氣有著明顯的喜悅與滿足。而她,則是靠邊門後,無力的滑落在地上。

秋夜,地上冰涼。

曉沫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她要學會像從前一樣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她,不能夠讓戴大同發現她的眼淚,不能夠讓他發現她的勉強與不情願,雖然,雖然她真的不願意嫁給孫辰。

如果永遠長不大,那該多幸福?永遠快樂與爸爸生活在碧園裏,春看桃花,夏聞荷香,秋聽落葉,冬玩白雪……雖然家境清貧,但是至少不會有感情的折磨,至少,不會麵臨感情的決擇……至少他們父女有個家……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多好……

時間如果一直停留在五年前的夏天,那該有多幸福?微暗的房間,戴曉沫閉上眼,腦海裏,全是五年前慕雲霆陽光般的笑靨。如果,她沒有去過那個燈火輝煌的宴會廳……如果她沒有恰好經過那個幽暗的花園……如果沒有碧園那個大火漫延的夜晚……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往事,不過是塵埃,不過是煙雲,過去了,那就永遠的過去了……

她的感情並不盲目,但是,她卻似乎從來沒有認清過慕雲霆。

或許,在五年前的那段感情裏,隻有她,直到現在還在默默緬懷。

她恨自己太懦弱,太脆弱,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將悲傷的過往全部拋開,才會在他忘情時呼喚“小呆呆”時淪陷……

她不是應該恨他嗎?

應該狠狠的恨他,恨他的始亂終棄,恨他的狠毒,恨他的花心不專一,恨他……恨他當年利用她的同情心輕易的俘獲她的愛情。

可她最終,恨的還是自己。恨自己為何要去招惹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聽爸爸的話……恨自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深陷於他……恨自己竟然仍舊對他依依不舍……恨自己答應嫁給孫辰,卻一直想著他。

門外,響起了孫辰的聲音,似乎,他正在跟戴大同說著什麼,聽語氣,似乎很開心。而後,她的身後,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那敲門聲,就在曉沫的頭頂,一聲一聲,將她推到了感情的分岔點,她站了起來,卻無法鼓起勇氣去開門。

“曉沫,阿辰來了。”戴大同見女兒一直沉默,揚聲說著,他的女兒他了解,既然答應過他的事,即使再不願意,都是不會反悔的。

孫辰接到電話之後是跑步過來了,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此時的他,心跳還未平靜,“曉沫,”他溫柔的喚她:“我能進去嗎?”

戴曉沫抹幹了眼淚……孫辰此刻就在門外,她,能讓他進來嗎?可孫辰不是他……她的心裏,早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曉沫。”孫辰看看戴大同,又敲了敲門,似乎,等待著的一分一秒都是特別的長。

門,打開了。

戴大同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喜悅溢滿孫辰的所有思緒,如此歡喜的時候,他無法掩飾自己的激動,他順手,將房間的門關上,在他的視線裏,有的,隻是曉沫纖瘦的背影。

“曉沫。”孫辰帶著幾分急切停在曉沫身後,她的瘦弱讓他心疼,但是,他卻不敢伸手攬住她:“戴伯伯說的是真的嗎?”雖然剛剛從戴大同口裏得知她願意嫁給他,但是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他還是不能完全確定這是事實。

戴曉沫的眸,微紅著,因為哭過,帶著稍許的腫,她的背,一陣一陣冰涼。早已經對戴大同允諾過的話,她還能反悔嗎?這件事,一旦答應了,她就永遠不能回頭了,因為,她不能辜負爸爸,不能讓他帶著遺憾離開……終是,她輕輕的點頭。

孫辰的喜悅是無法掩飾的,他走到曉沫麵前,低頭,看著她,激動不已:“曉沫,曉沫,”他抑製不住,伸手,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裏,觸到她纖瘦的背,他才覺得她是真實的:“哦,曉沫,我好幸福。”他愛她,已經五年多了,等待這一刻,也等得太久太久了……此時的幸福於他,來得太晚,但是卻讓他很開心很激動。

戴曉沫沒有拒絕他的懷抱,可她卻明顯的有些抵觸,他的懷抱雖然溫暖,但是,卻沒有了那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也沒有她能讓他心跳加快的呼吸聲,更沒有讓她喜悅的強有力的心跳聲。

孫辰的幸福抱著她……可曉沫的安靜卻帶著一種強烈的疏離感,讓他很不確定她的心,他抬起她的下頜,她的淚顏讓他彷徨:“曉沫,告訴我,你是真的願意嫁給我。”

戴曉沫思緒混亂極了,根本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他……更無法假裝開心,近在咫尺,她發現孫辰眼底浮現疑惑,可她又怎麼能殘忍的告訴他,她根本不愛他,答應嫁給他隻是為了讓爸爸安心……不,她不能傷害善良的他。思緒掙紮良久,她終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