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幸福？“可我不能沒有她。”良久，慕雲霆低語，目光裏，矛盾與痛苦交集，他，是舍不得將她的手放開的：“阿姨，這麼多年，你有見我愛上過其他人嗎？”今生，愛的，唯有她。
“芸靈呢……”於沛玲反駁道。
“我不愛她。”慕雲霆痛苦的說：“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此刻，他後悔了，後悔當初的決定，早知道小呆呆還活著，早知道她就是小呆呆，他是怎麼都不會答應與賀芸靈的婚約的。
“既然不愛，為什麼又要在一起？”於沛玲聲聲質問：“你是男人，要負起自己的責任，既然答應婚約，為什麼又要反悔？雲霆，婚姻不是兒戲，你跟芸靈在一起好幾年，都要結婚了，你倒說一句從沒愛過她，說出來誰會相信？你跟沫沫在一起，也是這兩個月的事情，難道，你和芸靈幾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兩個月？”
“我和芸靈，不過是彼此各取所需，”慕雲霆的低沉，痛苦，顫抖：“可我愛沫沫，已經五年多了。”
於沛玲震驚：五年？可她怎麼也不相信，因為五年前，慕雲霆去了M國留學，而曉沫，卻一直在渝城，他們，怎麼會認識，怎麼會相愛？可慕雲霆的痛苦卻讓她知道他沒有說謊：“你們……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還記得五年前嗎？我失明之後，當時醫生的報告模棱兩可時，我壓抑極了，脾氣狂躁，”五年了……那些日子，卻如昨日一般在腦海浮現：“除了姨媽之外，我不許任何人的親近。那年，姨媽將我帶去了碧園，說那裏的環境適合養病。”
碧園，於沛玲微微一怔，“你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沫沫？”五年前，慕雲萱去世，慕雲霆失明，這一切對慕博濤的打擊太大了，而後來，慕雲霆由他的姨媽衛月華照顧，她就陪丈夫去了北京養病，當他們回到渝城時，慕雲霆的眼睛已經複明，即將出國留學。
“是，”五年前在碧園的時光，是那樣的美好，美好得讓慕雲霆戀慕不已：“阿姨，我愛的不是沫沫的外表，是她的心，她聰慧溫柔的心，”當年，他脾氣暴躁，可她卻用溫柔不經意的，俘虜了他的心：“我和她曾一度失去聯係，現在好不容易又在一起，我不想再次失去她……”曾經的失去讓他體會到痛苦的滋味，現在，明明相遇了，卻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他，不要彼此再痛苦了。
於沛玲沉默……“雲霆，阿姨不會懷疑你對沫沫的愛，可是……你不光是你，你的身上，還承載著慕氏，你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不能說任性就任性，”她最終說道：“我是你們的母親，我不能看著你們一步一步深陷下去不可自拔，我隻能理智的要求你們分開。”她沉默之後又說：“對於你們，我仍舊保持我的態度。”
“我要見沫沫，”知道無法說服於沛玲，慕雲霆也不願意跟她在言語上爭執了：“阿姨，讓我見沫沫。”
“沫沫已經睡了。”於沛玲是持反對意見的，怎麼可能讓他見女兒？“而且，她答應過我，是不會跟你再見麵的，我相信，她能做得到。”女兒的痛苦她知道，可她又怎麼能因為他的出現而讓女兒稍稍穩定的情緒崩潰呢？
“可我做不到，”慕雲霆堅持自己的立場，臉色一冷：“如果見不到沫沫，我是不會離開的。”
“我已經跟你談了這麼多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於沛玲說：“即使你們在一起，也不會被祝福的，一段不被祝福的愛情，會有好結果嗎。雲霆，如果你愛她，請放了她。”
“我愛，可我絕不放手。”
於沛玲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動還是該落淚，她是了解慕雲霆的，即使再說下去，也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我不能看著你們一錯再錯，雲霆，若你再執意這樣，我隻有把沫沫送走。我想，博濤會幫我的。”若不到這一步，她是絕對不願意將女兒送走的，可是，她能怎麼樣？若成全他們，那麼，便注定了女兒終會被拋棄的命運，她，不能心軟。所以，她用丈夫做了擋箭版。
“你太殘忍了。”
“你比我更殘忍，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糾纏沫沫，雲霆，你這樣下去，會毀了沫沫的。”於沛玲說：“愛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強占是最殘忍的。”
強占？
慕雲霆心痛，他記得，她幾乎沒怎麼笑過，她曾說過與他的關係是因為強暴與威脅，難道，他給她的愛，隻會給她帶去痛苦嗎？
可他卻能肯定，她是愛他的。
“你不能把你自己的觀念強加給沫沫，沫沫若真愛你，若真要跟你在一起，你以為，她會聽我的跟你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