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聽到了車聲劃破了外邊的寂靜,她忽而睜開雙眼,興奮地從床上下來,跑到偌大的窗前,躲在窗簾後邊,看著少爺的那輛車開了進來,直到少爺從車子裏跨出來。
借著月光,她似乎看到了少爺仰頭,看著她房間的方向,她慌忙一閃,將頭縮了回來。
少爺下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看她的房間,是想知道她有沒有睡覺,是嗎?
這個認知,讓夏清淺的心慌亂地跳著,也漏了好幾拍,她慌忙地像是一陣風似的回到床上,扯過被子裝作熟睡一般。兩耳卻豎了起來,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聲音走進一般。
等了片刻,才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樓梯傳進來,直到走到她的房間外的時候卻停著沒有動靜。她緊張得躺著動都不敢動一下。原以為那腳步聲的主人會推門而入,誰料大概十秒之後,那腳步聲再次響起,往回廊走去,逐漸消失。
隨之而起的一陣輕微的鼻鼾聲,她的房間和北堂曜的房間是連著的,窗戶隻要倘開著,都可以聽到外間的聲音,所以在北堂曜拿著浴巾進了浴室之後,水流聲從窗外傳了進來。
聽著聽著那水聲,夏清淺突然扯過被子捂著頭臉,躲在被子裏遐想著……有哪個女生,看到美男進浴室沐浴,不yy遐想一番那香噴噴得流鼻血的畫麵?
夏清淺臉色緋紅,緊緊地閉著美目,低低地喏喃著:"真是羞死了!羞死了!!"想什麼不好偏偏想著這些事情!真是羞死人了啊!
在她的腦海中浮起了一副又一副令人冒紅心的畫麵,花灑的水將他從頭到腳都淋濕了,白色的襯衣,緊貼著結實的肌理,顯露出兩點紅點。那水源源不斷地由衣衫滴進了褲頭裏……
他開始著手一件一件地脫掉,露出了矯健迷人的光潔身軀,然後冷冷的一個眼神,將夏清淺嚇得連忙躲進了被窩裏。
連想著他的眼神都被嚇到,她真的是很沒有用哦。
夏清淺啊夏清淺!你別癡心幻想了!不要因為權伯的幾句話而飄飄然,你和北堂少爺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要以為一次的恩施而將這些看做是感情了!
少爺高高在上耀星,奈何是她這種下流社會的女子所能接觸,此時她走不進他的世界,以後都不會走進他的世界。因為在他的世界裏,是那麼高深莫測,根本不是常人可以進去的。
而她的心,早已經給了喬振宇,再也裝不下別人了,而少爺,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他們彼此的兩個人,就像是鑽石與沙礫,當然,他是鑽石,而她隻能是渺茫而不起眼的沙礫。
夏清淺也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撇撇嘴角兒,將被子掖到了胸前,輕閉上雙眼,逐漸進入了夢鄉。
但是朦朧之中,她確實感覺到了一陣輕慢的腳步聲,愈趨愈近,仿佛就在耳畔旁縈繞著,伴隨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香味以及淡淡的男性氣息凝在空氣中,撲入她的鼻間。
她下意識地深呼吸,想要確定那氣味是否真的存在過一般,此時此刻,她想睜開雙眸去看清眼前的的一切。奈何他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雙眸,隻能憑著感覺去感受那一切的夢幻。
北堂曜推門進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大床處,站在床邊,沉眸,在夜裏變得清然而落寂的眸光,輕輕地落在了夏清淺的睡顏上。
她的小嘴兒,不經意地啪嗒一下,兩片性感十足誘人的唇瓣,像是在邀請你一同歡悅一般,甚是誘惑、甚是美妙。北堂曜輕輕的凝視著她的睡顏,嘴角往上輕揚,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床上,伸出手,停落在半空。
思量片刻,那隻手撫上了她的臉孔,借著月光,緩緩地勾畫著她的輪廓,似乎是要將她的點與線全都記載在手上。
"傻瓜,在綁匪的鐵屋中,讓你受驚了……以後,不會再讓這種擔驚受怕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了。"北堂曜自言自語地喏喃著,似乎在說給她聽,又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一般。
這個許諾,希望他自己真的能夠兌現,讓這個傻瓜可以健康地成長,不受一絲的傷害。那些綁匪,是衝著他來的,他今晚就是和夜風到了警察局一趟,讓夜風徹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
對方是個女的,女的……他卻不敢想象了,腦海中逐漸浮起了一張妖豔而帶著殘戾的臉孔……難道是……她?她真的恨不得他身邊的女人全都落得身敗名裂、甚至是送上性命?
如果事實屬實,那麼,他絕對不會再手軟了,他要保護夏清淺,讓她在他的溫室中粗壯成長。
"少爺,出入境有歡小姐的登記,關於夏小姐的事情要不要再確認一下才下定論?"夜風站在書桌前,看著坐在大皮椅上的北堂曜,但見北堂曜神情凝重,沒有一絲的柔軟,夜風的心也隨著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