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用傘做抵擋,而是直接用身法躲避。
根據他的觀察,水窪中精怪的攻擊落在人身上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最多就是皮肉被砸的痛。
越往上爬,水窪越多,精怪攻擊的水柱也越多。
秦無這下可以確定,精怪們就是阻攔他上山。
不上山,就不會遇到那大妖。
進一步說,精怪在阻止他送命。
秦無抱著這個猜測,並沒有對這些精怪出手。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精怪在損耗他的靈力。
一路上,他靠著飄渺的身法,愣是沒被水柱打到過一下。
要是有內門弟子在這裏,定會非常震驚——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把基礎步法修煉到這地步。
-
土地廟裏。
蘇苒之對土地公的話不是沒有任何感觸的。
現在這情況,看似是方沽酒誤會自己是個大能……
但方沽酒的眼力真的有這麼差嗎?
他畢竟是三百年前天問長的掌門,又守護了這座荒山三百年。
毫不誇張地說,就算現在把方沽酒的名字說出去,他都是一位響當當的大人物。
就連蘇苒之自己,都因為方沽酒的話,對她的能力懷疑了那麼一秒鍾。
可現實又真真切切的告訴她,她是個戰五渣,她連靈力是什麼、怎麼吸收、怎麼用都不知道。
——雖然她很想踏入仙途,但現在她還沒開始修仙呢!
蘇苒之把修行先放在一邊,飛快的思考現在的情況。
以方沽酒前輩的脾氣,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主動送她下山。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一位大佬。
當然,蘇苒之要是想出土地廟,方沽酒也不會攔著。
可關鍵是蘇苒之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畢竟,從外麵看這土地廟隻有半人高,她現在站在裏麵,卻感覺這就是一座正常的廟宇。
蘇苒之不了解這是什麼神通,想不到破解之法。
況且,現在一出門可能就會把那骨龍吸引過來,還是土地廟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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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蘇苒之索性閉目仔細端詳著那僅剩下的半塊土地公泥塑的神態變化。
她閉目所見的範圍本就是隨著心念而變大縮小。
此刻心念一動,她就等於貼近觀察這土地公泥塑一樣。
泥塑上細微的裂痕、眼角的紋路,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看,還真的被蘇苒之看出了一些門道。
之前她隻見到土地泥塑‘瞪大眼睛’,像怒目金剛一般。
這會兒,蘇苒之很明顯分辨出這泥塑是單眼皮、小眼睛,看起來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爺爺。
蘇苒之一愣,剛剛泥像瞪眼睛的時候,她分明看到這是雙眼皮的。
她思緒快速運轉,一句句整理自己得知的消息——
“方沽酒前輩三百年前是天問長掌門。”
“根據唐照仙長所言,當初此山上十六戶人家一夜之間消失,是方沽酒前輩過來探查,並且三天除妖六十餘隻的。”
這就是說,三百年前,方沽酒前輩並不是此處的土地神。
所以這泥塑土地公不是他。
很可能是上一任被此村百姓供奉的土地公和土地婆!
那麼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方沽酒一著急說話掉渣、瞪眼睛也掉渣了。
難怪他說自己被困此處三百餘年。
原來,他不是受到供奉而應運而生的土地公。
至於最開始那位土地公,蘇苒之想,很可能已經跟他的妻子一起泯滅‘神性’。
蘇苒之記得自己‘上輩子’看過的資料中有寫過,土地神是最小的仙位。
他們一般沒多少法力,也不需要殺雞宰羊來供奉。
隻需要供上一把每年最新收成的糧食就行。
還有就是,蓋房的人先來土地這裏燒燒香,回去再蓋房子就不容易出問題。
因此,土地公很弱,一旦被大妖吞食,或者全村搬遷,無人供奉,就很容易‘消散神性’。
有些神性消散後,可能直接消散在天地間;有些會重入六道輪回,投胎為人。
蘇苒之想,前一任的土地公婆可能就是被骨龍給吞食、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