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是死一般的寂靜,
簡氏臉色極為難看,今日這事兒不論是不是她下的令,作為當家主母,她都難逃其責,要知道顧珩可是極重臉麵的人。這個醜八怪,真真是小瞧她了,以前一直以為她軟弱無能,沒想到還有這個膽色,竟然敢到老爺跟前來鬧。
該死的小賤人!簡氏心裏恨不得將顧謹汐千刀萬剮了!
顧雲汐擔憂的看了簡氏一眼,平時簡氏虐待顧謹汐的事兒並沒少做,但一般做的比較隱蔽,而且多有冠冕堂皇地理由,就算顧謹汐告到顧珩麵前,她們也是不怕的。
但今日這事卻是做的太過明顯了,顧雲汐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奴才幹的好事兒!
顧珩死死盯著顧謹汐跟前的那幾盤爛菜,臉色神情陰晦難辯。
顧謹汐毫不在意地拿起名貴的白玉筷,夾了一筷子爛菜放到顧珩麵前的碟子裏,臉上是滿滿地嚅慕之思:“爹,你也嚐嚐這菜的味道……你不用擔心,這菜難看了些,但也吃不死人的!”
“醜八怪,你居然給爹爹吃壞掉的飯菜,你到底有何居心?”顧研汐跳了起來,對著顧謹汐就是一頓臭罵。
顧謹汐一臉的吃驚,“怎麼這菜爹爹不能吃嗎?那三妹妹要不要來嚐嚐。”說著又夾了一筷的菜放到顧研汐麵前
“啊——你拿走!髒死了!我不要!”顧研汐一甩手那碟子直接被扔到地上,“啪”一聲摔成了兩半。
屋內人都嚇的一跳,同時更是將頭埋到胸前,恨不得就此直接隱形。
顧謹汐冷笑:“妹妹還真是金貴,不虧是相府千金!”
“夠了!!”顧珩臉色鐵青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所有人心髒都揪了揪,大氣都不敢出!大老爺終於發火了!
“老爺……”簡氏張了張嘴,卻被顧珩狠狠一瞪,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爹!”顧雲汐一咬牙重重跪在了顧珩的麵前,眼框微紅地道:“這件事,是個誤會,娘平時視姐姐如己出,我與研汐有的東西,姐姐必定也有一份,怎麼會做出虐待姐姐的事兒,定是下麵的那些狗奴才,見姐姐昨晚上不小心燒了爹爹的書樓,今天又被太子退了婚,便以為爹爹會將姐姐趕出相府,才敢這麼放肆的輕慢了姐姐!”
瞧顧雲汐這話說的多有水平,既將所有罪責推到下人身上,又不著痕跡地提醒顧珩,顧雲汐昨晚剛燒了他的寶貝書樓,今天又被太子退婚,成為顧府的恥辱。
果然被顧雲汐一提醒,顧珩登時想起昨晚差點毀於一旦的星月樓,看顧謹汐的眼神頓時帶上一絲陰毒。
顧謹汐心下一涼,知道顧珩又被顧雲汐成功說服了,果然就聽顧珩不耐煩地問道:“不就一頓飯不合你的心意,你這般胡鬧到底是要做什麼?”
顧珩的話一出,簡氏母女同時鬆了口氣,看來顧珩並不相信顧謹汐,覺得她是在借機鬧事兒。
顧謹汐的心徹底涼了下來,原來她這個嫡出的大女兒在顧大老爺心目連這麼一點地位都沒有,顧謹汐自嘲一笑,縱使如她這般意誌堅定之人也覺得有點傷心了。
顧珩肯定沒想到他這一句質疑已是徹底斷了他與顧謹汐之間的父女情份。
不過就算真斷絕了父女關係,他估計也是不在意的,一個容貌醜陋的草包又被人退了婚,在顧珩這種利益至上的人眼裏早失去了利用價值,自然吝於多加關注。
顧謹汐冷冷地看著顧珩,聲音沉沉地道:“爹爹是覺得女兒在冤枉二娘嗎?”
“二娘!二娘,她是你娘,什麼二娘,你還有沒有規……”
“我娘早死了!”顧謹汐將手中的筷子狠狠地往桌上一啪,直接打斷顧珩的話冷冷地道:“我娘姓江,可不姓簡!爹爹莫不是以為隨便哪個女人都能當娘?她算哪棵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