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單逑愁山悶海地坐在全黑的模擬艙中,隻有投影在麵前的血紅色的光芒,旋轉閃耀著陪伴著失落的他。屏幕再次亮起,抬頭便可以看到,肖楮翰率領重轟趕往白鷺島,進行轟炸任務。
這是在每次勝負判定後,羅耀彬都會給失敗者送去的餘興節目,帶著溫柔的善意。
就這樣,在單逑智商上的幫助下,司馬遠航也終於迎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他總算明白了別人目光中複雜情感的意義,而他現在隻想跳出模擬艙,把那個豬隊友暴打一頓,大卸八塊。
總之考試順利結束,在肖楮翰和庒師語的擊掌相慶中,司馬遠航好笑地搖搖頭,說了一句“真是服了你們”,然後又扭頭看看跺足捶胸的單逑,“或者應該說——我是敗給你了。”
連排名第一的司馬遠航,竟然都對他甘拜下風,屢戰屢敗的單逑總算找回了些自尊,在肖楮翰和庒師語感激地目光中,自鳴得意地甩甩手,“好說。”
隨後的三場考試中規中矩,而教官羅耀彬要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中,與研究室排定培訓隊伍的名次,並因人而異製定教案。所以初到訓練營便投入考試的四人,總算迎來了兩天的假期,可以盡情地出外遊覽一番,感受這個文明古城沉厚的文化。
次日清晨,司馬遠航依舊按照軍隊的作息,早早起床。不想肖楮翰正對著鏡子刷牙,擋在浴室的門口,司馬遠航側身進去拿起漱口杯,奇道:“難得休息,你起得還真早。教官可是說過,這兩天恐怕是以後三個月來唯一的假期了。”
“你不也沒賴床嗎?”
“我要去見一個朋友,人家可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見我一個閑人,我哪兒敢睡懶覺啊?”司馬遠航特意梳理了一頭亂毛,還不忘噴上點帶著綠茶清新的啫喱水。肖楮翰見他的穿著甚至比在軍隊裏還要整潔,八卦地問道:“平時可沒見你這麼整潔過,是去見女朋友吧?我會對小庒保密的。”
“沒辦法,誰讓對方是處女座呢?”在三分鍾準備完畢的司馬遠航,伸腿邁出房門,扭頭笑笑,“我要是敢像平常那樣去見他,回來的時候,你就準備多一個禿瓢宿舍長吧!”
在肖楮翰爽朗的笑聲中,司馬遠航下樓騎上山地車,不緊不慢地駛向訓練營的大門。他並不知道,剛才看似與往日無二的舍友,早已換上謹慎的神色,以相同的速度跟在他的後方,嚴密地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拉開潔白的百葉窗,庒師語站在豁亮的客廳,即使是在悠閑放鬆的假期,她也喜歡穿著颯爽的軍裝,但這並不妨礙她,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就像一隻慵懶的小黑貓,愜意地沐浴在陽光之中。
透明的窗戶外,連綿鋪滿碧綠色的草地,司馬遠航懶洋洋地蹬著黃色的山地車,平穩地駛過她的窗前。即使兩人相距甚遠,庒師語也可以看到,對方的臉上掛著愉快的表情。
也許是要去見朋友吧?庒師語正要離開窗邊衝杯咖啡,不想餘光又瞄到肖楮翰的身影,筆直地滑過她的窗邊,同樣騎著山地車,明顯是在跟蹤司馬遠航。不過十秒,又見單逑騎著一輛粉色的小公主自行車,大大咧咧地跟在兩人的身後。
他們這是集體郊遊?但保持的距離好像遠了點。那他們是各自活動?但距離好像又近了點。他們的關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抱著懷疑態度的庒師語猶豫片刻,本著不能落於人後的爭先思想,還有一點被排斥在集體外的置氣心態,拿了鑰匙翻身跳下二樓的窗戶,騎上山地車跟了過去。
環環相扣的每一個人,都對身後的跟蹤毫無察覺,緊盯著前方不敢放鬆。離開人煙稀少的訓練營,穿過四通八達的馬路,拐過橫七豎八的彎角,駛過鱗次櫛比的高樓,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騎了約莫有一個小時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