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焦心中,司馬遠航總算停了下來。肖楮翰遠遠地停在商店的拐角,看著司馬遠航走入第二研究院的大門,暗暗蹙眉。
記得那天司馬遠航躺在浴缸裏泡澡,他也搭了條毛巾進去,擰開花灑衝去一天的疲憊。狹小的浴室頓時陷入白色的水霧中,司馬遠航無奈地看著對方濺起的水花,都落到他的浴缸裏了,“你說你個爺們,洗澡和天女散花似的!”
“我的動作太大了嗎?”肖楮翰關上花灑,識趣地站到旁邊的位置,結果單逑一腳踹門進來,戴著防水耳麥搖頭晃腦,站在了肖楮翰剛才的位置,手舞足蹈地拎著花灑洗了起來。
跑掉的歌聲,在空蕩蕩的浴室中回蕩不已,而噪音的罪魁禍首毫不在意他人的側目。司馬遠航甚至連終端對麵的聲音,都聽不太真切,隻能暫時掛斷電話,“不和你聊了,浴室裏亂糟糟的,改天再見——”
陌何。
熟悉的名字,令正在洗頭的肖楮翰心內一顫,所幸他正低著頭,司馬遠航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單逑轉著手裏的毛巾,哼著歌走了出去,原本熱鬧的浴室,隻剩水流嘩嘩打在地上的聲音,白色的泡沫隨著噴灑的水流,順著健壯的身體緩緩流到地上,給心懷叵測的浴室,增添了一絲詭異的寧靜。
司馬遠航從浴缸裏站起身,用熱風吹幹身體和頭發上的水跡,披上浴袍關門離開,隻剩肖楮翰依舊低著頭,站在噴灑的水花下。遲疑片刻後擰上花灑,肖楮翰走到浴缸的旁邊,拿起被留在玉台上的終端。
這枚黑色的腕式終端,與他的一模一樣,卻掩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正要打開一探究竟,不想司馬遠航忽然打開門,兩人迎麵而站,對方的目光正落在他手中的終端上,顯露出一絲的懷疑。肖楮翰順手把終端扔給對方,笑道:“被水淹了都不知道,我幫你擦幹淨了。”
“謝啦!”
門再次被砰地一聲關上,隻剩他一個人,孤單地站在門的對麵。
司馬遠航說的朋友,應該正是他認識的陌何。事態發生了意外的轉機,他現在要怎麼辦?是應該從第二研究所著手,還是在司馬遠航麵前不動聲色、旁敲側擊?如果司馬遠航在陌何的麵前提起他的名字,會不會引發對方的懷疑?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忽聽身後有人悄聲建議道:“這麼遠能看見個屁啊,我們走近看看。”
“不可以。”肖楮翰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更何況二所守衛森嚴,絕對沒有硬闖的可能,如果貿然走近監控區,很有可能打草驚蛇,“二所是我國出了名的軍事禁地,再加上我們身份敏感,你也不怕被組織當成間諜。——單逑,怎麼你也在?!”
肖楮翰說完後一愣,驚訝地扭頭望著身後意想不到的人,單逑依舊打量著遠方的大門,隨口答道:“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怕你一時控製不住內心的妒忌,趁著四下無人,把司馬遠航人道了。”
兩人之後又冒出一個甜美的聲音,“那是你真正的心聲吧!”
“沒錯!”被說中心事的單逑喜得一蹦三尺高,捶拳道:“再嫁禍給傻大個,順利三去其二!傻娘們必定因為此事而萎靡不振,到時我就是小組堂而皇之的第一!這個計劃簡直完美無缺!”
沉醉於計劃的單逑,在與肖楮翰視線相交後,身體一頓。而柔和的女聲,代表著現場還有第三個人,跟在他們的身後。兩人齊齊轉身看去,果不其然,庒師語坦然地微笑道:“大家早安。”
“呃……小莊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