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被關入牢籠中的米茲華斯,可以在監視下四處走動的肖楮翰,自我感覺待遇還算不錯。南昌艦時代的陳舊感,不僅體現在武器裝備上,還有他走入的這間健身房,不過五十平方米卻擠了不少人,在他邁入後齊齊扭頭望來。
一時間頗有些動物園裏猴子的感覺,在鍛煉身體的時候,雖然身旁的目光並不友善,但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敵視,肖楮翰咂舌道:那個士兵如果被釋放出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到底要不要還手?
從沒有覺得鍛煉的時間如此短暫,在士兵凶狠的目光與舉起的鐐銬中,肖楮翰戀戀不舍地下了跑步機,自覺地將手伸入手銬裏,再度被反鎖雙手押回房間。
走在與來時相同的路上,窗外的風景依舊,但肖楮翰看著艦島映照在玻璃上的倒影,忽然產生一個特別的想法,恍然大悟道:聽聞南昌艦有一座雙子艦名為武昌,也許是互換身份使了個障眼法,所以那天我們撲了個空,而南昌艦正光明正大地行駛在大洋的彼端。但在我軍的偵察係統下,這絕非可以瞞天過海,足足拖延三天之久。
肖楮翰正捉摸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忽然看到郗鬆冉站在露天走廊上,出神地望著天空。而郗鬆冉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到是他後,點頭對士兵示意道:“你可以走了,我會送他回去,順便提人。”
士兵在敬禮後離開,郗鬆冉繼續扭頭望向天空,絲毫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體格強健的肖楮翰,看著對方大意的背影,忍著不給他來一個袋鼠踹的衝動,“你剛才不是說,我們一起回去嗎?”
“想不到你還挺留戀那個房間的。”郗鬆冉笑著調侃,同時大拇指按在項鏈的按鈕上,隻聽清脆地啪的一聲,就像按下打火機的聲響,肖楮翰笑道:“原來還有開關,這玩意兒還挺精巧的。”
“因為這是真的按鈕。”郗鬆冉神色沉重,握緊了手中的按鈕,但按下的手指卻不曾鬆開,盤踞在心中的疑惑,終於在今時今日做出了了斷,心情卻依舊陰雲密布不見陽光,“肖少尉,如果按下這個按鈕,就會有很多人死去,你會按下它嗎?”
肖楮翰生怕這個按鈕和所屬敵對陣營的他有什麼關係,緊張地問道:“有附加條件嗎?”
“有或是沒有,又有什麼區別呢?美妙的語言,就可以遮掩殺人的事實嗎?”郗鬆冉歎了一聲,“天地以萬物為芻狗,但對於把握著世界的統治者而言,卑微的我們又何嚐不是呢?隻是人對狗都會產生感情,為什麼對於同類,反而可以說殺就殺呢?”
郗鬆冉的自言自語,飄蕩在寬闊無垠的大海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肖楮翰可沒閑心和他扯虛無的人類劣根性,小心翼翼地用餘光打量四周的情況,並在心裏計劃著逃生的可能。
郗鬆冉見他神色沉重,還以為對方在擔憂自身的安危,笑著安慰道:“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反叛軍絕不像天雨神教那樣不分是非,更何況你還有利用的價值。想必你的女朋友,也在等著你回去。”
肖楮翰一想到她就頭痛,“牧之丹啊……她巴不得我回不去。”
“你的女朋友叫牧之丹,是燕府市二所的研究員牧之丹嗎?”郗鬆冉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改往日的漠不關心,雙眼迸出興奮的光彩,同時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就說他怎麼忽然要保你!這麼說來我還該叫你一聲姐夫,我和她自幼在白瑾理老師門下學習,那可真是一段災難性的時光!我那時天天得管一個小丫頭叫師姐,現在想來還是不甘心。”
“哈哈,那你比我慘。”
“她的奇思妙想,可是旁人的災難!記得有一次,她非要轉行去學生物,非要拉著我做實驗,說什麼也要給我改寫一段老虎的基因。”想起當時九死一生的場麵,郗鬆冉差點笑彎了腰,“難怪她討厭我,原來喜歡你這種憨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