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笙站在景嵐的身後,看見景嵐頭也不回,挺拔的身影。半響後,緩緩道:“統領之風。”玉寒沒有應聲,若真是一早就猜測到了,那絕對是大將之才。

抬頭,感覺到勁風撲麵,景嵐豎著手中的紅旗。看著那大風呼呼的刮過,紅色的旗幟在她身前被吹成一條直線,狂勁之極。

景嵐神色不動,冷漠屹立。身前,暗月宮的無銀一路速度而來,站在此方間,幾乎已經能夠看見十三連營的先頭部隊。

偷襲,吞並,要的就是快狠準。身後,畢方鵬站在眺望山台上,緊握的拳頭中汗已經滲透另一隻手高高的揚起,快要逼近他們的底線了。

景嵐卻什麼動靜都沒有,閣主和玉寒先生也在前方……

畢方鵬牙咬的幾乎要出血,那高高舉起的手狠狠的握拳,隻要他一揮之下,此方立時一片戰亂。

狂風飛動,殺氣遮蔽日。暗月宮的先頭部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這黑漆漆的幕下,景嵐幾乎能夠看見暗月宮的金紅色旗幟。

在鴻笙麵無表情的冷酷和玉寒無聲的沉默中,景嵐嘴角微勾,緩緩的揚起了手中的黃色旗幟。

立刻,一直不動已經嚇的全身發顫的藥師們,快速動了起來。那一籮筐一籮筐的東西,立時被綁在投石機上壓於半空之上。那遮蓋著籮筐的布襟,被下方的人緊緊的拽著。

風動四方,暗月宮十三連營快如奔雷,急衝而來。

“放。“景嵐算著那距離,此時眼中冰冷之色一閃,一聲嬌喝,手中綠旗朝下就是狠狠一揮。立時,藥師們猛的拽住藥筐布襟往下一拉。投石機上瞬間藥粉飛揚,在巨大的狂風下,朝著暗月宮的十三連營就席卷而去。

沙粉漫,在這黑漆漆的幕下,根本難以察覺。何況,就是察覺了也避讓不開。藥師們速度,一籮筐清空,立刻送上下一籮筐。

這一字型排開的一字長蛇陣上。投石機和藥筐不停的上上下下,那藥粉遮蔽日。在狂風中,席卷整個衝來的暗月宮十三連營。

“什麼東西?”玉寒看著這朝十三連營吹去的粉末,詫異的開口。一邊掀開與籮筐的遮擋,以指尖沾零粉末細看。有點銀光,有點淺藍。像沙粒,卻又比沙拉還細,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櫻同時,也一絲味道都沒櫻不是毒粉。這是什麼東西?

玉寒抬頭看向鴻笙。鴻笙細細辨認一下,搖頭。他也不知道。東風勁急,風向全部朝著奔襲而來的暗月宮十三連營。

立在景嵐身後的鴻笙和玉寒,一絲粉末都沒感覺到,身後更是幹幹淨淨。疾奔而來,暗月宮的戰神無銀幾乎一點也不遮擋他們的殺氣和隊伍。

開始張牙舞爪的伸開了爪子,準備侵占。而身後,眺望山台上的畢方鵬拳頭裏麵已經全部是汗,此時死死的看著無銀來的隊伍。

那手再度狠狠的握緊,就要一揮而下。那景嵐信不得,最後還得靠他不,反而耽擱了那麼好的機會。

風動四方,慘烈的戰局一觸即發。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站在蘭虞州邊境的景嵐,眼中冰冷之色一閃,手中火紅的旗幟一揚,厲聲道:“點火。”

立時,那一眾工匠,唰的擦亮隨身攜帶的火球,送上投石機。

幕蒼穹,黑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