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遇襲(1 / 2)

竹葉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沒有看他,而是緩緩地道:“曾經有一位長者,對我說了這麼一席話,她說:生活是極不愉快的玩笑,不過要使它美好卻也不很難。為了做到這一點,光是升官發財這些是永遠不夠的,因為這些福分都是無常的。為了讓自己不斷感到幸福,那就需要善於滿足現狀和從另一個方麵去想一件壞的事情。譬如說,要是你的手指上紮了一根刺,那你應該高興,因為這根刺不是紮在你的眼睛裏。”

在那一世,我是不幸而又幸運的。不幸的是,我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孤兒;幸運的是,我遇上了福利院的李媽媽。她有一顆博大寬容的心,福利院的孩子都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媽媽,當然我也不例外。高三那年,我考的不夠理想,跑到福利院去向她訴苦,她就把那段話講給了我聽。她總是在我們的背後,用她獨特的方式關心和激勵著我們,不要自暴自棄,要奮發向上、、、

聽了我的話之後,大胡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道:“我的一位朋友也曾對我說,凡事不要往壞處想,要笑對人生,你和他的觀點倒是不謀而合!”

笑對人生!這四個字好生熟悉,似乎那個鳳眼男人曾經跟我說過,他的娘親一直要求他這麼做。所以他總是溫柔地微笑,溫柔對待他身邊的任何人。在董臘山的那一次,我得知他存心欺騙利用,傷心絕望之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可他,仍是那樣溫柔地笑著,而我的心馬上也柔軟了起來、、、哎,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想他幹什麼,不是已經快忘記了麼!

我搖了搖頭,發現大胡子正在用審視的眼光看我,便連忙衝他勉強一笑,希望能掩飾自己的失神。

“小離,”大胡子眼神柔軟地看著我:“假如哪一天,你發現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你、、、會怎麼做?”

“嗯?”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大胡子歎了一口氣:“算了,我隻是、、、一時情緒低落罷了,沒什麼事兒的,我們回酒席吧。”

說完,他起身便往回走,我見狀忙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不知什麼時候,月亮已經升起來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青草香。周圍安靜極了,我很納悶,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難道酒席已散,大家都已回家歇息去了麼!

正在前麵靜靜走著的大胡子突然停了下來,他傾耳聽了一會兒,回過頭時臉色已變:“不好,快走!”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麼了?”

大胡子不說話,拉著我就往草地那邊走。還沒走出幾步,幾條黑色的身影手持長劍,幽靈一般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刷地一聲,大胡子伸出手,從腰上抽出一根長長地鞭子,朝那幾個身影揮去。電石火光中,我被大胡子掩在身後,而那幾個身影也纏鬥了過來。

大胡子的鞭子舞的虎虎生風,而那幾個身影也是神出鬼沒。我看不出他們鬥了幾個回合,隻覺身邊鬼影幢幢,大胡子的呼吸卻在慢慢變粗。

“小離,等下往左邊跑!”大胡子一邊揮動長鞭,一邊在我的耳邊低語。

“那你呢?”我很著急,不想成為他的累贅,可也不想拋下他做逃兵。

“我自有辦法找你!”大胡子急急地。

長鞭一揮,左邊似乎出現了一個空檔。

“快走!”大胡子低喝一聲,而我也趕緊朝左邊疾奔而去。才剛奔出竹林,腦後一陣疾風飄過,似乎有人在我的頸部擊了一掌,我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久之後,我就醒了過來。

我是在馬背上被顛醒過來的。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極為難堪的境地。我被橫放在了馬背上,我的腹部緊緊貼著馬背,口鼻則緊緊貼著馬腹。馬跑的並不是很快,但是路不平整,搖搖晃晃的跑動蹂躪著我的肚子,動物特有的腥臊味刺激著我的口鼻,胃在翻江倒海,沒過多久,我就吐了起來。

“籲”地一聲,有人緊了緊韁繩,馬停了下來,而我也趁機吐了個痛快。

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隻知道到後來,我的腹中再無東西可吐的時候,我才停了下來。

四周靜悄悄的,恍惚中,我瞟見了身旁的一隻大馬靴。手臂下意識地一動,碰到了一個溫溫熱熱的東西:那是、、、人的大腿!

有人輕哼了一聲,下一個片刻,我的脖子一緊,那人捏住我衣服的後領,把我給翻坐了起來。這時,我才看見,我們此刻正處在一個大山穀內。

淡淡的月光升起來了,青灰色的光均勻地潑灑在這茅草叢生的地方,更加地透著幾分荒涼。

再轉眼一看,我的身前身後有二三十騎人馬。他們都是黑衣黑褲,臉上也蒙著黑布。他們緊隨在我坐的馬匹旁邊,似在保護著某一個重要的人物。

有人催馬近前,用梵語請示著是繼續前進還是停下休息。坐在我身後的人遲疑了一下,隨即命令就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