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
兩秒後，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厲老太太第一個開口問：“醫生，我家阿川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道：“手術順利結束，不過麻醉效果還要再過一個時，現在人要先送到無菌病房，等明你們就可以進去探望了。”
夏梨連忙問：“醫生，手術順利結束的意思是，他的手……不會留下後遺症，是嗎？”
醫生搖頭又點頭，最後：“手術順利結束隻是他手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修養一陣子後，可以恢複日常的生活使用。但具體的後遺症……我們還是得觀察之後再看。”
夏梨：“也就是，還不確定？”
醫生點頭：“是的，起碼得半個月後，我們才能知道是否留下了後遺症。”
這話一出，眾人原本已經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半個月啊……等待的時間，絕對會是一種煎熬。
對她、對厲北川、對整個厲家來，都是一種煎熬。
而這種煎熬，都是因為她造成的。
夏梨的臉色非常蒼白，她是真的希望當時受贍是她自己。
不過，厲北川當時應該是惱火到了極點，才會直接用手抓住匕首吧？
她想到當時厲北川拿槍口對準端木正芸的時候，心裏還有點後怕，萬一那一槍真開了……
夏梨不敢去想，但如果司法真追究責任，她會，那一槍是她開的。
厲老太太看夏梨臉色變來變去，歎了口氣：“擔心他了，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一個女孩子就不怕身上留疤？身上這麼多傷，別再碰到什麼地方又破皮了。南媛，帶她回病房休息。”
“好的，奶奶。”
夏梨想去無菌病房門口守著厲北川，但是被厲南媛強硬地推回了病房。
……
回到病房，夏梨有點坐立不安，厲南媛跟她話她也有點左耳進而右耳出。
“寶寶？寶寶？”
聽到這個稱呼，夏梨猛地抬眼，對上的是一雙深沉的黑眸——然而，不是厲北川的，是厲北川眼睛長得很像的厲南媛。
夏梨眼底閃過失落。
“噗——”厲南媛笑了，：“什麼嘛，怎麼從你的眼睛裏讀出了一丟丟失望？這麼想我弟弟？”
夏梨臉一熱，連忙解釋：“不是，我就是擔心……”
“擔心沒有用的。”厲南媛難得正色：“你不用擔心，也不要自責。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你在想，寧願受贍是你，阿川就不會麵對……可能會落下殘疾的痛苦，對不對？”
夏梨點頭。
下一秒厲南媛握住她的手：“相信我，如果受贍是你，阿川會比現在還要痛苦。他也會覺得，寧願受贍是他。所以不要自責，等他醒了，你就跟他點好聽的，我看你這孩子看起來軟綿綿的，其實性格有點冷。點好聽的，他指定會高心！”
“可是……”夏梨看了眼自己的腳：“厲奶奶不是不讓我出病房嗎？”
厲南媛扯唇一笑，壓低聲音悄悄：“等他醒了，我偷偷帶你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