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攻簡短的幾句話,卻是讓客房內的人都覺得一頭霧水。
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陳攻到底在說什麼。
特別是湖陽公主,一雙發紅的眼睛裏已經隱隱有些怒色。
她之所以跟著來到這裏,就是以為陳攻能夠說出什麼線索。
就像剛才三番隊長陳散一樣,說出能夠服眾的推理。
但是如今陳攻的這番話卻像是毫無頭緒一樣。
湖陽公主甚至認為他或許是為了逃脫罪刑,故意胡說八道一番。
隻有首輔蘇居央聽了陳攻的話,雙眼忽然一亮。
他用拳頭拍著自己手掌道:“原來如此,真是妙啊!”
按說首輔蘇居央為官多年,早就是一個老狐狸了。
他平日裏麵孔總是極為嚴肅,如刀刻一般。
如這樣喜形於色的樣子,眾人都是第一次看到。
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蘇居央,像是要聽他的見解。
蘇居央麵上難得帶笑。
他也不在乎自己首輔的身份。
隻因為發覺真相的興奮之情,便是滔滔不絕地說道:“你們看,這床腳這麼沉重,卻是壓著酒壇的封布。
這就意味著,這張床在昨晚木通搬來酒壇之後,被整體抬起來後又放下。
這才能將封布壓在下方。”
雖然蘇居央做出了解釋,但大家還是沒有聽明白。
仍舊麵麵相覷著,又不敢顯出自己的愚笨。
蘇居央因為心情大好,他一指頭上氣窗道:“本來我們都以為要殺木通,而不損毀門窗。
隻能是擁有內力外放的陳攻隊長,在這氣窗上遙遙送出一掌,正好將床上的木通打得胸破骨折。
但如果是有人從這窗口上放下吊索,將木窗整體吊起。發了一掌之後再將床放回去,鬆開吊索立即離開。
若是還有人在旁為他打掩護的話,那即便不需要內力外放的本事,也可以將木通打死!”
這一段話,說得眾人都是恍然大悟。
原先因為隔著極遠的距離,普通人無法從氣窗上揮掌殺死木通。
但如今既然證明了木通所躺的那張床曾在昨晚之後被人抬起。
那麼如今卻變成了人人都可以殺木通了。
隻要殺人者是有備而來,與自己手下的番子串通一氣。
一個在外呼應。
一個在房梁上放下吊索,把木通與木床整個抬起來。
到時候隻要手掌按出,便能輕鬆讓木通胸口受重傷了。
隻是當凶手用吊索重新放下木床的時候,木床腳卻是壓到了酒壇的封布。
這封布本來是木通帶進監武所客房的。
他打開酒壇之後,便將封布隨意亂扔。
誰知最後卻是成了能為他昭雪的關鍵罪證。
而湖陽公主一雙秀眉氣得皺在一處。
她聲音冰冷道:“既然如此,陳小俠是否已經知道殺人凶手是誰了?”
麵對這個問題,蘇居央一口興奮之氣又是鬆懈了下來。
剛才陳攻的兩句話,隻能助蘇居央推斷出人人都可以殺木通。
但是木通到底是誰殺的,卻又成了難題。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
如今監武所十個番隊隊長,每人都能看到巡查的路線時刻,也能夠強迫自己手下番子替自己打掩護。
這時候蘇居央忽然又問道:“這木床、加上木通的身體該有二百多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