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沒有。
抽屜裏,講台上,儲物櫃,辦公室的盆栽下麵,他甚至連廁所的垃圾袋都翻過。已經找過了所有的房間,可是那個“東西”還沒有出現。
時零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滯的看著那塊奇怪的手表,上麵顯示十一點四十五。他記得自己帶上表進入教學樓的時間大概是九點半。從進入第一個教室到現在,最起碼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隨耗時變長而逐步增強的緊迫感讓時零非常不安。他快速的走出最後一個房間。
再找一次嗎?他眉頭緊皺。
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說的驚悚點,即使這個“東西”會移動,他也不可能離開時零沒有找過的房間,因為根本沒有出去的途徑。
要麼他根本一開始就不在房間裏。
時零走在黑暗裏,用手電照著前方的路,走廊裏回蕩著他的腳步聲。
他又一次走進了第一個進入的教室。電筒的光束照進房間裏,橢圓的光亮在教室的牆壁上拉長。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
我確實仔細的找過了,不應該會有遺漏的線索…
時零無意間掃過了教室後麵的黑板。
他倒吸一口涼氣。
第一次進去的時候,那裏是沒有字的。
“靠…”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字。
時零緩緩的後退到門口,略微顫抖著打開了教室的燈。
教室霍然明亮。
在後黑板的右下角寫著兩個歪斜著的粉筆字。那個位置似乎就是為了讓從前門進來的人一眼看到。
快跑!
時零的腎上腺素飆升。
果然他媽的有人…他猛的進入房間關上門,同時滅掉了所有的燈。時零緊緊的貼在靠近走廊窗戶的牆麵上,努力讓自己的身體沒入黑暗。
“呼…”他壓抑著喘息聲,看向對麵靠著外界的窗戶。
周圍暫時還沒有出現腳步聲。
我他媽都幹了些什麼…開燈真是找死…
冷靜冷靜冷靜!…等等,這句話是有人提醒我些什麼…不一定是敵人…時零的後槽牙嗑的哢哢響。他縮在窗戶下麵,姿勢頗為搞笑。
他如果是幫我的,代表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如果不是幫我的,就代表這句話是留給另一個人的…而且不好的事依然存在…
也就意味著,除了我以外,這個地方至少…還有一個人。
他使勁捂住了嘴,努力避免發出聲音。冷汗幾乎要把他浸透了,他手腳冰涼。
現在隻能賭他不會馬上來這裏找自己了。一般人碰到這麼恐怖的事情肯定會直接逃離現場,如果他想抓我他應該會先去其他出口處轉。
那麼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靠近外界的那一側窗戶直接跳下去,這樣可以避免在樓內與他接觸。時零又一次望向那扇窗戶。
至少我跳下去是不會受傷的…媽的…他又一次忍不住在心裏罵娘。
時零在夢中總是能夠很大程度上的避免受到傷害,尤其是物理傷害。比如高空墜落,他可能會在墜落時無故抓住可以緩衝的藤蔓,更有甚者,他甚至可以憑著一些隨身物品飛行一段距離。總之不會像沒拿住的玻璃杯那樣—直接摔的稀碎。
但是和這個人接觸,能不能避免受傷就完全沒譜了。
在他的夢裏,每一個夢中產生的角色,都不會給他帶來恐懼感。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的存在屬於夢境的一部分,本質上是受時零本人意識控製的,所以無法傷害到時零。所以也就沒必要大驚小怪。
可是這個人不一樣。從開始進入這個夢境隱隱感覺到,到現在確認存在。時零完完全全沒有心理準備,他的恐懼已經說明了一切。
時零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這個人或者說他們,是有自主意識的人。
他緊張的睜大雙眼,右腿蹬地,左腿彎曲,這是準備發力的姿勢。
黑暗中他又一次想起小徐子說的話。夢魘。
他忽然明白了。
這就是的夢魘的原因吧?在夢裏被人刻意殺死,所以醒不過來…現實中劇烈掙紮…然後…腦死亡…?也就是說,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