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已經洗好了澡,這會兒正舒服地躺在床上,跟何樂互發信息。
溫柔問何樂已經坐車了沒有,何樂說坐了。
何樂又問她安全到家了沒有,溫柔說已經到了。
溫柔沒有提顧慕臻,何樂也不問。
因為何樂壓根不會想到顧慕臻會陪溫柔一塊回去。
兩個人互聊著。
眼見時間也不早了,知道何樂也安全地坐上了車,溫柔就打算睡覺。
結果,顧慕臻的信息進來了。
她點開看。看完,打字:"你自己鋪。"
顧慕臻:"我沒鋪過,我不會。"
溫柔:"那你就那樣睡吧。"
顧慕臻:"你來鋪。"
溫柔:"我已經睡了。"
顧慕臻看著這幾個字,想到剛剛的歡l娛,他又不忍心再叫她。
可他好想抱著她睡呀。
顧慕臻歎氣,發了一句"那你睡吧"就扔開手機,自己笨拙地扯著床單。
好在這種事情雖然以前沒做過,也不是太難。
把床單扯平整就行了吧?
打小沒做過任何事情,出身優渥,身份尊貴的男人,彎著腰,在那裏扯著床單。東扯扯西扯扯。
終於扯的四角對齊了,他呼出一口氣,抱起放在沙發上的被子,扯開浴巾,就那樣光著身子,鑽進了被窩。
睡之前,他還是給溫柔發了一條信息:"晚安,柔柔。"
發完,他知道溫柔不會回複他,直接關了機。
因為年底以及年會,累了好幾天的顧慕臻,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臥室裏沒鬧鍾,手機又關機了,溫柔不喊他,江女士也不喊他。
等他睡醒睜開眼,發現米黃色的窗簾一片大亮。
原來已經天亮了。
他慢騰騰的起身,去洗臉刷牙,再換衣服。
他本來不想開機,想一直關機,不想讓人在這三天打擾他跟溫柔的相處。
但想到昨晚他爸爸說的話,濃眉又是一蹙。
他元旦不回去,確實得跟他媽媽說一聲。
但是……
顧慕臻一想到三年前溫柔的被迫離開是他媽媽從中作梗,他就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
顧慕臻走到床頭,彎腰將手機拿起來。
盯了三分鍾,最終還是開機了。
他現在還不能把溫柔暴露到他們麵前,那就先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吧。
顧慕臻先是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多了,有幾個未接來電,但沒有他媽媽的。
顧慕臻選中顧夫人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顧夫人還不知道兒子跟溫柔同居了。昨晚又看到兒子跟莫馥馨那麼登對的走在一起,她當然什麼都不懷疑。
尤其,昨晚溫柔沒有出現。
不管是因為她自己不想出現,還是顧慕臻不允許她出現,對顧夫人來說,這都是好兆頭。
顧夫人想著這二人終究還是橋歸橋,路歸路了。
她十分的放心,聽兒子說元旦不回家,他在外麵還有事情做,顧夫人關心了幾句,就沒再多問,直接掛了。
顧慕臻看了一眼其他未接來電,重要的回複一下,不重要的直接忽略。
等處理好,他將手機關機,去將窗簾拉開。
窗簾一拉開,他這才發現,外麵下雪了。
顧慕臻一愣,飛快地轉身,出了臥室。
三個人的臥室都不是直接跟客廳或是跟茶座或是跟餐廳和廚房相連的。這房屋的設計十分巧妙,臥室前都有巨大的裝飾櫃擋著,一麵當牆用,一麵當儲物櫃用。
顧慕臻出了臥室,穿過裝飾櫃,去了客廳。
客廳裏沒人,但電視在開著,是個音樂台,顧慕臻瞥了一眼,邁腿穿過客廳,去找溫柔。
門外大雪飄飛,堂屋的大門在開著,因有簷廊,門前並沒有雪,隻有少數被風吹來的幾縷雪花落過來,觸地即化。
顧慕臻走出去,剛站在簷廊,就看到溫柔穿著他買給她的紅色羽絨服,帶著他買給她的帽子手套以及圍巾,在雪地裏搬花。
江女士也在搬花。
看到他出來了,江女士笑了一下,問他:"睡醒了?"
顧慕臻嗯了一聲,視線落在溫柔身上。
溫柔說:"看什麼呀,過來幫忙,好多花,得搬到屋裏麵去,不然凍壞了。"
顧慕臻哦一聲,正要走過來,江女士說:"你先吃飯吧。"
她又指派溫柔:"你去給慕臻盛飯,他才剛起來,肯定餓了。"
溫柔嘟嘴:"都快中午了,讓他直接吃午飯。"
江女士說:"廚房裏有飯,幹嘛要餓到中午,離中午還早,不到十二點我不做飯。"
溫柔將手上封了一層安全膜的花盆抱起來,裏麵的花隻是種子,還沒生根發芽,不能受凍。
本來江女士昨天就想搬進去的,但昨天沒下雪。
雖然天氣預報是說元旦的時候會下雪,但江女士沒想到大半夜的就下了。
一早上起來忙著做飯。吃了飯就喊女兒一起來搬了。
花盆不多,總共十幾盆,她們已經搬了一些了,還剩下四五盆了。
這一趟一搬,她再來個兩三趟就行了。
溫柔抱著花盆進門,經過顧慕臻身邊的時候甩一句:"進來吃飯吧。"
顧慕臻伸手接過她懷裏的花盆,問她擺哪兒。
溫柔帶著他進去,穿過客廳,到一處空曠的室內陽台,那裏有很多花草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盆,有些花盆裏有花,有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