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展喊了江女士,唐薑已經將車開了過來,三個人先走,顧慕臻帶著溫柔後走。
剛剛溫久展跟顧銀章去了書房,顧夫人在跟江女士聊天,顧慕臻又帶著溫柔在外麵談情說愛的時候,唐薑一個人窩在無人的陽台,訂了酒店,也訂好了明天的機票。
車開出去之後,唐薑問後麵的溫久展:"溫總,是直接回酒店嗎?"
溫久展端坐在後麵,倚著一邊車門,另一邊車門旁邊坐著江女士。
聽了這話,溫久展沒應聲,扭頭看著江女士,問她:"是直接回酒店,還是再去別的地方轉轉?"
江女士說:"不想轉,回酒店吧。"
"行。"溫久展讓唐薑直接回酒店。
唐薑辦好入住之後,把房卡分別給了溫久展和江女士,他二人的房間是挨著的。
江女士刷了房卡。進門,溫久展側過臉朝她看了一眼,她除了拿了一個包外,什麼行禮都沒帶。
溫久展原本也要刷卡進門,但想了想,還是轉身下了樓。
江女士洗完澡,換了酒店的睡衣之後,拿出她跟溫久容的結婚照,靠在床頭看著,看著看著眼框就紅了。
怎麼不思念?
怎麼不想念?
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難眠的時候,她就特別想念他,想念他的一切一切,想念他的音容笑貌,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身上的溫暖。
回溫家,隻是想把這思念灌注到有形的付出上罷了。
她離家二十五年,沒有盡到一個媳婦該盡的責任,沒有盡到一個女兒該盡的責任,她該為溫家,為江家做些什麼。
她知道溫久展不會娶別的姑娘,但江家的姑娘,他一定會娶。
她跟溫久容結婚了,但他們是隱婚,無人知曉,所以事隔二十五年之後,江溫兩家會再次聯姻。
江女士一遍一遍描摹著相片中溫久容的麵容,內心一片安定。
因為思念太過專注,門鈴聲響了很久她才聽到。
她擱下相冊,起身去開門。看到溫久展站在門外,她微微笑問:"有事兒?"
溫久展看著她,見她眼眶微紅,忍不住抬腿一步向前,不答反問:"你哭了?"
江女士說:"沒有。"
溫久展盯住她不放:"你眼睛很紅。"
江女士笑說:"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濺了水,你找我有事兒?"
溫久展抿唇,不大相信她說的話,但也知道她若不願意說,他問了也沒用,又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很久,這才把手上買的衣服塞給她:"沒什麼事,見你沒帶衣服,給你買了一套,明天記得穿。"
說完轉身就走了,刷開門就飛快地進去。
江女士看著手上的精品購物袋,笑了笑,退身回屋,關上門。
等把衣服抖落出來,她才明白溫久展為什麼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了,他倒是買的齊全。裏裏外外都買了。
江女士將衣服放在洗衣機裏洗了一遍,晾在衣櫃裏,又上床把相冊收起來,關燈睡覺。
溫久展進了屋卻睡不著,他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多,這個時候他母親已經睡了,但他還是給溫老太太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諜城這邊發生的事情,並說明天他會帶江程心回家。
發完他甩開手機,去洗澡。
洗澡過來,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的霓虹燈火,抽了兩根煙,這才上床睡覺。
關燈的時候,他還是拿出手機,給江程心發了一句:"晚安。"
他知道她不會回,不管她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但發了這兩個字後,他自己倒是心安了,躺下去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起床,收拾好,一行人就坐飛機回了椿城。
溫柔接到江女士電話的時候剛進公司,江女士說:"媽媽先回溫家看看你奶奶,等五月底媽媽再回來。"
奶奶。
這兩個字眼對溫柔而言,太過陌生。
打小沒有喊過。
過耳就像一陣風,但還是躥進了心底,攪動了心底的某根弦。
溫柔捏著手機,半晌沒說話,她知道,從媽媽打算回溫家起,從媽媽決定讓溫久展也參與她的婚事起,她就會多出很多親人,那些她曾經以為沒有的,會全部出現。
如果她還尚年幼,她可能還會抵觸,可如今她二十多歲了,也馬上要結婚,能明白她媽媽當年的辛苦。
溫柔抿了抿唇,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擱了包包。站在落地窗前,出聲道:"媽,能跟我說說爸爸的事情嗎?你們的事情,以前的事情。"
江女士說:"等你跟顧慕臻結婚之後,回溫家省親,你會知道一切。"
溫柔說:"好,媽媽一路平安。"
江女士嗯了一聲,掛斷。
溫柔收回手機,轉身打開電腦,投入工作中去了。
何樂今天早上還是慣常的參加早會,又去向於時凡彙報今天的工作行程,臨到要離開的時候,於時凡喊住她:"昨天讓你帶的租房合同,帶了沒有?"
何樂已經快走到門口了,聞言身子瞬間僵硬住,她原想著他昨天隻是隨口一說,那租房合同她帶是帶了,但沒打算拿出來,也不打算主動提及,如果他不提,她就當沒有這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