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首沉吟了半晌,終於道:“南邊有個村落叫做霖南村,村中有個藥師是我的師兄林玉安,人稱南藥王,醫術極好,韓畫師這病或許他能治,隻是......”
陸聽寒聞言急道:“隻是什麼?”
張院首歎了口氣,道:“當年因為一樁冤案,當今聖上曾下令抄殺林家滿門,當時的師兄因為在霖南村當學徒免於一死,十年後林家冤案被平反,然而親人已逝,林師兄發下重誓:從此,隻為霖南村民治病,除此之外的人一概不治!”
看著陸聽寒震驚的神情,張院首向他點點頭,道:“這幾年來,去霖南村求醫之人不計其數,卻都被我師兄拒之門外,所以......”
陸聽寒皺起眉頭,正在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管事,向陸聽寒稟報道:“陸大人,這是二皇子讓人送來的。”著,遞給他一張紙條。
“陸大人,韓畫師隻有我能救,你送她回來,或許還能救她一命。”
陸聽寒憤然將紙握成一團,轉頭看向亦君,她雖仍閉著眼睛,他卻清清楚楚明白她的心意。
“張院首,我決定了,帶她去霖南村,請你幫我寫一封信吧。”陸聽寒向張院首深深一揖。
張院首深深歎了口氣,點點頭道:“我這裏先給她開一副藥,可以讓她支撐三。”著,便開始在案邊寫了起來。
陸聽寒忙去到韓老夫饒翠雲堂向老太太講述了情況。
老夫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確認道:“院首的意思是如果不去,二丫頭就沒命了?”
看到陸聽寒默默點頭,老夫人仿佛下定決心似地,向陸聽寒道:“陸二公子,我知道你是個好的,我這個孫女是我最疼愛的,我也明白你對她的心。你若沒能救了她,也不怪你,是她自己的命……”到這裏,她忍不住停了下來,哽咽不能出聲。
陸聽寒也不禁紅了眼睛,想到事不宜遲,便道:“我現在去準備車馬。”
韓老夫人聞言忙道:“對,選幾個得用的人跟著,要用的都準備齊全……”著便站了起來:“不行,我親自去準備。”
陸聽寒忙阻止道:“老夫人不用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
下午,陸聽寒便駕著馬車,輕車簡從,直往霖南而去……
一路上,陸聽寒都沒有下車,到飯點了便隨口吃了些幹糧,繼續趕路,竟外第二日夜裏便到了霖南村。
看著亦君仍然紅潤的臉色,他不禁舒了口氣。
霖南村位於霖南山腳,村落錯落於山中,經過詢問,林藥師住在半山腰。然而,山道太窄,馬車怎麼也開不進去,陸聽寒略一沉吟,便上了馬車,將亦君背在背上。
囑咐了一下手下,陸聽寒背著亦君,向霖南山上慢慢走去……
慢慢黑了下來,幸好有月色照路,夜風吹過,陸聽寒不由將披在亦君身上的披風蓋嚴實。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了半山腰的兩層樓。
敲了一會門,好久才有人開門,來人身著棕色粗布,看到陸聽寒不由嚇了一跳:“你這是?”
陸聽寒將亦君又往身上托了托,道:“這位哥,能不能讓我們先進屋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