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這是又要做什麼?”
月利亞挑眉,“我就是想給他送個美人兒啊,昨天他說的話我在門口都聽到了,什麼什麼的……”
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是重複不來那段中原人才會說的話,又道:“反正就是說他隻喜歡她一個吧,我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這種人呢,所以我就來試試啊,我看了,這個碧月就是那邊最漂亮的姑娘了,你之前不喜歡宋淺煙,隻能說明宋淺煙不夠漂亮而已,你難道也不喜歡這個碧月嗎?”
秦之亥額上青筋暴起,儼然是氣極。
這種事情,月利亞如果是對燕嬰或者是常經年、秦扶桑等人做,其實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他們會輕描淡寫打岔過去,縱然不願意和月利亞解釋,麵上也不會弄得太難堪。
但是秦之亥不一樣。
他先天懶得處理這些事情,更不願意在除了楚沉瑜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身上費心思。
在那一瞬間,沈宜安看見秦之亥眸子裏寒光抖現。
正在沈宜安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口忽然有人邁步進來,道:“郡主這話就說錯了,普天之下,終其一生隻喜歡一個人的,比比皆是。”
“古有明君後宮僅有一皇後,亦有昏君散盡王朝氣數燃萬裏烽煙博佳人一悅,這世上男人,成功與否,人品好壞,都有可能,隻愛一個女人。”
月利亞輕抬眉眼,將常經年從頭打量到腳。
從前的青海,除卻聚居的城鎮以及那些被中原同化的地方之外,其他的部落裏的婚娶狀況都是很混亂的。
雖然大部分男人都會帶著自己的女人隨著牧草一起遷徙,但是還有一些個男人,會將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隨意地拋棄。
草原上,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從生下來那天,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父死娶庶母,兄崩納長嫂,這種事情,在祁東爾列,更是司空見慣。
男女聚集在一起隻是為了繁衍,為了生更多的孩子,如同強迫牛羊馬匹,生出更多的小駒。
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有更多的人,更多的牛羊和馬匹。
才能搶到更肥美的草場和更為廣闊的地盤。
然後,才能夠擴大他們的部落。
喜歡這兩個字,是很奢侈的。
月利亞歪了歪頭,“那也隻能說明他恰好還沒有遇到第二個喜歡的人而已。”
她聳了聳肩道:“算了,下次再玩吧。”
她抬腳就往外走,碧月在原地愣住,不知自己現下該往何處去。
沈宜安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你先跟著我吧。”
沈宜安雖然不甚在乎那二百兩銀子,但是現在總不能再把碧月給送回去。
還是暫且留下,等過兩天給她找個好去處吧。
碧月點了點頭,直接跟在了沈宜安後麵。
不過在她轉身之前,卻若有若無地看了常經年一眼。
常經年加快腳步往前,與沈宜安並肩而行。
“我去看看希安,他還好嗎?”
沈宜安笑著點頭,“一切都好,若是看見常大人,他一定更高興。”
無論是春夏秋冬,黑夜或者白天。
隻要沈宜安綻開笑容,常經年就一直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明晃晃的豔陽天。
如若從前他不做得那麼絕,是不是他和沈宜安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是不是他如今還做著他的靖王爺,沈宜安也會是他唯一的王妃。
他有了勢力,再也不必因為害怕別人的迫害,而不得不隱藏自己的喜歡,不得不對沈宜安足夠惡劣,而讓別人不再懷疑。
也許,他也早就和沈宜安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們倆並肩而行,是為了一起回家。
常經年微微抿唇,若有若無地歎了一口氣。
沈宜安覺得常經年和楚希安也足夠熟悉了,將他送到楚希安屋子裏以後,就折回去安頓碧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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