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嬰悄悄從那個窗戶翻了進去。
北燕威武王世子,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燕嬰跳進來的時候,沒想到腳下的地板不太穩,發出了一陣聲響。
他趕緊屏住呼吸,一時間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黎滿是不在還是睡熟了,總歸是沒有過來。
燕嬰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沈宜安緩緩轉過身來。
暗夜之中,二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那一瞬間,燕嬰揚唇一笑。
安安。
他無聲喚她,用口型道:我好想你,你想我了沒?
沈宜安咳了兩聲,燕嬰趕緊走到她跟前,幫她輕輕拍了拍後背。
“黎滿對你怎麼樣,有沒有偷偷打擊報複你?”燕嬰壓低了聲音道,“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燕嬰想到黎滿說,沈宜安病情惡化,就心頭難受。
他看著沈宜安的精神仿佛是好了些,但是麵上還是毫無血色。
沈宜安輕笑了一聲,“我這命有多值錢,值得先生來算計,你想得太多了些。”
“若論價錢,可能人人都差不多,若按斤來稱,可能你還比不上許多人,但你在我心裏,是最值錢的,”燕嬰抓著沈宜安的手,“幾日不見,安安,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沈宜安盯著燕嬰出神。
那一瞬間,她想,自己很快就要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不會告訴燕嬰,也不會告訴秦扶桑。
他們倆會恨她嗎?
沈宜安也不知道。
“我會努力活下去的,”沈宜安輕聲道,“燕嬰,你還記得嗎,從前你把我從楚和靖的手裏救出來,你說,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燕嬰,我如今知道了這句話的重量,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燕嬰抓著沈宜安的手,不停地點頭。
“好了,我得走了,”燕嬰破有幾分依依不舍地道,“不然被她發現,少不得又要罵我,我倒是不怕被罵,就怕她對你不好。”
燕嬰拍了拍沈宜安的胳膊,剛想轉身離開,又回頭道:“對了安安,我雖說她脾氣暴躁,但她對你治病盡心,我亦十分感激,你也要好好聽話,乖乖吃藥。”
燕嬰從懷裏摸出一盒糖來,遞給了沈宜安,道:“這是我從十七那裏搶來的,你留著甜甜嘴。”
片刻之後,他又摸出一盒子蜜餞來,咬牙道:“秦扶桑那廝幾乎是要成精了,大約是知道我要來,今天給我塞了這盒蜜餞,安安你也留著吃吧。”
燕嬰不願意叫沈宜安和秦扶桑多親近,但他也不想做這種小人行徑,到時候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沈宜安接過去以後,燕嬰才笑了笑翻身從窗子離開。
黎滿從外頭打了簾子進來。
沈宜安還半臥在床上,手裏捧著糖和蜜餞。
“大約也隻有他自己才是真的覺得,他是神不知鬼不覺來的。”
沈宜安笑道:“神鬼的確是不知,但差不多人人都知道了。”
“那你呢,你是想吃糖還是蜜餞?”黎滿盯著沈宜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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