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魔淵的人中,有人攜帶著隻有靈山修士才可能得到的彤管草——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問題。
“……”梅宴沉吟著,明白了玄梟此行的目的。涉及靈山派二百多年前的隱秘,這種事,需要修為足夠老的人親自過問。
“辛苦了,後麵的我來查吧。”
玄梟談起正事,顯得良善了許多:“沒什麼辛苦的,畢竟都是為了阻止魔淵的出現。”
他這次從西洲跑到東洲,其實還真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本來想要從商鋪購買一些高品質的彤管草,但是打聽之下才知道,這種幾乎沒有確切功效的靈草,竟然從來沒有被拿出來買賣過。
此時或許關係到靈山派的隱秘,不帶著證據前來,僅憑靈訊很難讓梅宴明白其中的問題,他隻能親自來一趟東洲了。
現在把這事交給梅宴,玄梟也算甩掉了一塊責任,樂得清希
隨意地吃著菜,玄梟提起一件事:“對了,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浮島上的靈脈,開始有點不對勁?”
梅宴還在思考上一個問題,脫口回答:“沒有啊。”
玄梟放下筷子,解釋:“玄元峰和熙坤峰的法陣都不太穩定,還有氏一族最近也有些麻煩。雖然沒有消息透出來,但是我猜,若非是靈脈有異,目公也不會拉下老臉,專門來坑你。”
梅宴苦笑:“我這點兒破事,都已經傳遍了嗎?!”
“玄元峰的靈脈波動,肯定是因為玄冰輪的問題;而熙坤峰我知道,前陣子息壤分裂了。這些都是情有可原,至於我這裏,沒有什麼感覺!”
這種分析完全毫無頭緒,兩人露出了頗為一致的為難之色。
玄梟皺起眉:“按照時間算,百年之內,可能又會有魔淵出現了。難道,這次要從西洲開始?”
“根源到底是魔族餘孽的召喚,還是時間,或者是二者皆有?”梅宴揉著眉心,“又是一次災劫將至,但是我們連魔淵出現的根本原因都還沒找到!”
沈魚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陣心驚。
在他讀到的典籍中,魔淵是每隔幾百年會發生的災難。每次都由名門正派動員大量修士進行剿滅,否則,魔淵就會一直擴大,直到吞噬整個世界。
好在幾千年來,修真界從未發生過魔淵擴散的情況。因為剿滅魔淵對人類修士來,不僅是下大義,也是有利可圖的事業。
整個人界的修士都動員起來,最終保護了家園。但是,還沒有幾個人會真正地思考,魔淵為什麼會出現?
沈魚覺得,自家師父也很狂妄的,竟然走上了這樣不同尋常的路。
別人在對抗災的時候,她竟然想著找到成因,阻止災的發生!
在這種事情上,玄梟似乎也算是梅宴的同道?
沈魚很不高興。玄梟這人真是……你壞就壞吧,為什麼要有用?
——孩子看人看事,總是習慣非黑即白。
沈魚已經把玄梟歸類到“壞人”的行列,突然之間,發現壞人也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他就陷入了一種很糾結的心態。
不過梅宴倒是不懂他這些少年的迷茫。麵對無法阻止的災害,她隻是覺得沮喪,耷拉著眼皮。
“你們掌門這次什麼態度?”
“四大家族都在增加供奉的名額,而且開始吸納西洲的散修,擴充外門弟子。”
“這是征兵。”梅宴有點煩躁,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不管這世間太平與否,隻要不損失自家的精英,魔淵就是他們掠奪資源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