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醒來時候,人已經在道觀了,染了汙血的衣服已經換下,換了身新的衣裳。她無心去猜這衣服是誰的。醒來後第一時間便是打坐調整內息,情況和仙羽猜的差不多,損耗數滴精血,修為直接下跌。另外因為左手感染濁氣,加之穴道被封印,出現隱隱壞死症狀。

她翻出乾坤袋裏的丹藥重新上藥包紮,期間嚐試抓握能力,不出意外的,毫無反應。

她歎了口氣,自我安慰道,比起丟掉性命,隻廢了一隻手已經很劃算了。比慘江鯉師姐比她更慘。

不再去想這些無果的東西,仙羽收拾好自己,打算出去轉轉,想問問後來發生的事,隻不過剛開門,就遇上了等待已久的賦清。

“師兄?”

賦清沒注意仙羽的表情,他皺眉盯著仙羽的左手,見此仙羽急忙想把手藏到身後,不想被賦清嗬斥,“不許躲。”

仙羽神色有些不自然,“沒事的,問題不大。”

“手給我。”

她磨蹭了半天,說著沒事的話,最終還是將手遞給賦清。

因為纏著紗布,賦清不好直接察看傷口,他以靈力在仙羽掌心遊走,答案顯而易見,仙羽的左手上沾了濁氣。

即便心中有猜測,可得到真相時,賦清還是沉默了許久,反倒是仙羽不住安慰賦清,“沒關係的師兄,我是醫修,有辦法治。太學還有很多比我厲害的師兄師姐,穀主也在。”

可兩人都知曉那個答案,感染濁氣,無藥可救。

賦清捧著仙羽的左手,很久才道,“我會想辦法。”

仙羽眼裏帶了淚意,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告知賦清,“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她已經算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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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救援的師長終於趕來,除去不便行動的江鯉,所有人都出席了。

了解到來龍去脈後,青衣師長麵露欣慰之色,“少年未來可期。”

談及到仙羽左手受傷時,青衣師長特意檢查了一番,過後惋惜不已,嘴上仍舊安慰道,“幸好未感染他處,待回太學後,叫人給你打造隻銅手,靈活自如,能和過去一樣。待修為再高些,重塑骨肉不在話下。”

青衣師長給仙羽繪製了一副美好的未來景象,似乎仙羽未來仍舊可期。

看完仙羽後,青衣師長又前去探望江鯉,方子野在門口守候,見仙羽等人跟著一位青衣修士而來,連忙站直身體,恭敬道,“仙長好。”

青衣師長不知方子野身份,一時好奇,“這位是……”

仙羽還沒開口,關山月便道,“經師有所不知,這位乃是廣成鎮首富之子,想進太學求仙問道呢。”

方子野先前吃過虧,眼下難得碰上太學的師長,急忙說明自己的想法,“我知曉太學的規矩,我會堂堂正正考進來的。”

關山月笑道,“方公子這什麼話,太學自然來者不拒,又不會行見不得人之舉。”

聞言青衣師長眸中有不悅,麵上依舊溫和道,“有誌氣是好事。”

言罷不再理會方子野,徑直進屋探望江鯉,其他人跟著進去,徒留方子野一人候在外麵。

榻上江鯉見到青衣師長想要掙紮起身,被青衣師長按住,疼惜道,“都傷成這樣了,不要再動了。”

江鯉哭個不停,一邊說疼,一邊說冷。青衣師長順勢查看江鯉身體情況,剛握上江鯉的手,就變了臉色,“她手怎麼這麼冷?”

關山月上前來,“不該啊,師妹有暖玉,怎會這般涼。”

她在榻上尋了一圈,沒見著那塊暖玉,便問江鯉,“師妹,那暖玉呢?”

江鯉扭頭氣悶道,“不知道,丟了就丟了,反正師哥也不管我。”

青衣師長是知曉兩人戀情的,好笑道,“盡耍小女兒心性。”

顏之卿臉上掛不住,江鯉是他照顧,礙於男女有別,他皆是止於禮,極少近身,如今出了這事,他極為不悅。

“我每日進出房間,也沒見你丟了暖玉,真要是丟了,問問別人就是。道觀就這麼點大地,暖玉能跑什麼地方去?”

關山月笑道,“師哥莫慌,我那暖玉上頭標了靈識,真要丟了,以牽引之術一搜便能找到。”

得到青衣師長同意後,關山月施法尋蹤,一條極細的絲線從關山月手心伸出,直直往屋外伸出,幾人麵麵相覷,順著絲線往外走去,盡頭是百姓聚集的大殿,關山月來時百姓們正圍著絲線的盡頭指指點點,有個大嗓門的說,“這不是方公子的行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