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女生哭了就要哄。哪怕女生就那麼微微被你哄的一笑,那你便萬事大吉了。因為那就說明,她已經被你哄好了,接下來隻需要一些零食啊,笑話啊,被女生小拳拳錘一下胸口啊……等等,諸如此類,那你就算是將她哄好了,就可以安心了。
墨寒寒百般無奈,卻又一心想著逗笑眼前正哽咽著生悶氣的紅夕。紅夕偏不看他。墨寒寒也知道,這小丫頭在私塾時便伶牙俐齒,記仇的很。故此他也沒辦法,隻能低聲說了句“你當真要怪我?我也隻不過是太過無聊了才會說出那般下流的話來。你,你就別再生氣了,別哭了唄。你若再哭,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啊。然後堵住你的嘴,你可勁哭,哭累了我也不給你台階下。”
有招叫做欲擒故縱,墨寒寒曾在私塾裏那也算是屢試不爽。此時又用了這招,紅夕還真的就回了他一句,“你滾!”
墨寒寒不怒,反倒嘿嘿一笑。他知道能夠搭上話了,於是撓著腦袋正經問道,“欸,紅夕。你可有喜歡的人?在墨雲雲他爹那裏學字時,你可沒少的了追捧者。那時我就納了悶,為什麼追你的人要比追墨雲雲那個大美人的還要多?他們是不是腦子有病?”
紅夕腦袋在衣肩上蹭掉了眼淚,鼓著嘴巴對著墨寒寒又冷哼了一聲,不厭其煩道“你腦子才有病呢!他們追不追我和你有半個銅子兒關係呀?!再說了,雲雲她是比我漂亮,比我文靜。但是喜歡我的人排成了長龍那又不是我能解決的。誰讓雲雲她有個古板的爹呢。”
“欸!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墨寒寒一本正經的反駁了紅夕的話,看著那處燭火低喃道“他爹確實古板,但是這和雲雲個人的魅力又有什麼關係?我可不許你在這裏說雲雲她爹的壞話。”
“切~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你想要認墨先生為嶽父大人~”紅夕微揚秀眉,砸了咂嘴,笑道“欸,墨寒寒。你如果將我偷偷的放了,說不定我還能讓爺爺去莫先生那裏給你說媒呢。憑我爺爺在咱們這裏的地位,我想墨先生也絕對會好好的思量思量這件事。到那時你成了墨先生的乘龍快婿,嘿嘿,可別忘了我紅夕今日在此幫過你。”
“真的?!”墨寒寒先是一喜,可是忽的又像撒了氣的氣球一般,他白了紅夕一眼,沒好氣道“你少來這種話!害得我險些上了你的當!我可告訴你,不是我墨寒寒在這裏自誇,隻要幫助大哥完成了“福蔭”落地,墨先生絕對會將雲雲許配給我!”
墨寒寒說到“福蔭”落地,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紅夕皺著眉頭問道“你就這麼有自信?還有,你總是說福蔭落地,那你所說的這福蔭到底是什麼?你告訴我,我也好幫你想想,你到底是不是自誇。”
墨寒寒高傲的輕哼了一聲,似真的就已經娶了墨雲雲一般嬉笑道“這我可不能告訴你!反正福蔭是墨先生和大哥一塊定下的!這可是我們黑狐一脈未來的藍圖,雖然不懂這什麼意思,但是墨先生說了!這是一件對我們黑狐一脈來說最能稱得上福蔭的一件事!”
說到此出,墨寒寒單挑起了側眉,對著紅夕說道“你就瞧好吧,等‘福蔭’落地,雲雲絕對是我墨寒寒的!”
紅夕深深咽了口唾液,臉上強硬的對他敷衍一笑,心中則有些莫名的惶恐。
這福蔭落地究竟是何意?紅夕呆在自己爺爺的身邊如此之久,雖不懂得青丘的大事決策,但是對於這種敏感的話題,她紅夕還是能分析出來的。就比如現在一直困惑在她腦海中的“福蔭”二字!她為什麼會惶恐,是因為她從中嗅到了黑狐一脈要造反的味道!而且領頭人還是黑狐現任族長的兒子和有著呆板先生之稱的墨舟,墨先生!
呆板先生墨舟雖然也是黑狐一脈的子孫,但他卻從未像其他黑狐族人那般被白寧打壓。反而在白寧稱帝期間,他的私塾得到了大範圍的擴建和搬遷。原本青丘有著七處私塾,青丘七脈各有一所,且互不相通。
但是在白寧稱帝期間,除了白狐一脈的私塾外,其餘的六處私塾全都合並在了一處,那便是位於居民區中央的雪狐一脈的私塾。且白寧還下旨將其擴建,足有先前的四五倍之大。
重要的是,原本雪狐一脈的教書先生為雪狐一脈的現任族長雪慕容,可是當合並建成之時,這間私塾再也容不下了其他的教書先生,白寧唯獨讓墨舟在那裏“獨攬大權”。
這些都讓人搞不明白,所以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子民皆猜,這呆板先生墨舟其實教書水平一般般,白寧之所以讓所有的狐族子孫都接受他的教育,反而會有利於白寧對青丘的掌握。但是被墨舟教過的學生則不這麼認為,因為這墨舟肚子裏全都是墨水,而且他的教書水平也絕對稱得上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