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坐在大同的背上,墨勻兒緊緊抱著晨兒的腰部,她有些神色渙散。晨兒顯得則有些緊張,不因為別的事情,而是僅僅因為身後抱著自己的勻兒。背部傳來的那抹柔軟是他今生還未曾體驗過的一種莫名的感覺,他的臉很紅,但是背後的勻兒卻看不見。
過耳之風撫過,勻兒的發絲隨風飄蕩紛飛,此時的勻兒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格外的惹人憐惜。
她扭頭再次看了一眼腳下的青狐院,弱弱的開口問道“晨兒,如果我哥哥做了對不起青丘的事,你說我該怎麼辦?”
晨兒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身後的勻兒,他溫聲安慰道“勻兒你不要多想,事情還沒到那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等回到了天穹狐宮我便讓天穹左護法將青狐院封禁,同時全青丘去尋小夕的下落。”
墨勻兒並沒有因為晨兒的話而放鬆心神,反而更加的緊皺了秀眉,她低聲道“晨兒你實話告訴我,你有沒有打算將我哥哥抓捕?”
感受到晨兒的愣神,墨勻兒苦笑道“沒事的,你如實告訴我,我不會怪你。”
晨兒看著大同的背部,猶豫了片刻後開口道“如果想要保住你的哥哥就必須趁現在將其抓捕,同樣的還有墨先生。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整個黑狐一脈,保護你的爹娘,保護你。但事無絕對,要看日後怎麼發展才能下決定。”
話音落,墨勻兒的腦袋已無力貼在了晨兒的後背,像是晨兒就是她的依靠。晨兒全身一怔,墨勻兒抱在他腰間的手臂環的更是緊了些。
一股股熱氣從背後傳入了心髒,晨兒對身後的勻兒則更有了些難言之隱。正當晨兒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的時候,胸口內再次傳來了一陣的炙熱。這炙熱依舊是火狐玉佩傳來了,這次比之前的幾次都要更為的燙,晨兒不由的已驚呼出了口。
聽得晨兒的一聲哀嚎,墨勻兒趕忙鬆開了抱著晨兒的手,不知所以的擔心道“怎麼了?!”
大同也在此時驚聲問道“主人,你怎麼了主人?!”
晨兒捂著被燙的疼痛的肚子,壓著牙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對著他們說了聲“我沒事…….”
“真的沒事?”
墨勻兒自然不信,但奈何晨兒故作堅強故作無事,故此墨勻兒隻能心中好奇和擔心,表麵上卻隻能低聲說了句“好吧,希望你真的沒事。”
炙熱並不是想要害他,而顯然是想給他一種什麼樣的教訓。就像之前那般情景一樣,玉佩真的就像是一個吃醋的女子。
一隻手摸著衣襟內的火狐玉佩,另一隻手摸在了脖頸處圍著的冰玉雪尾。一個是忽的炙熱,忽的無聲;一個則是清涼無比。
不知不覺間腳下的青丘已變得十分的嘈雜,不單單是因為青丘鍾的敲響而導致的。因為這份嘈雜並非無章法可尋,而是一部分喊著統一的口號,一部分又嘈雜的阻攔和勸導。
正當晨兒要去看腳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墨勻兒已捂住了嘴巴,滿是不可思議的驚呼道“這,這怎麼可能?!黑狐,黑狐一脈要做什麼?!”
晨兒劍眉緊皺,腳下正有一群身穿粗布爛衣的青丘年輕子民結隊而行,他們還高舉著一片黑色的旗幟,上麵貌似還寫著字。
這個隊伍看起來是在遊行,他們都有著黑狐一脈墨色的尾巴,還整齊的振臂高呼著“狐族不公,黑白不等!白狐退位,狐帝七脈輪製!”
再看那片黑色的旗幟,上麵也正寫著這幾個字。
晨兒深感壓力巨大,揚天長長歎了口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讓他喘不過氣來。
白狐退位又當如何?狐帝在七脈之間輪流選製又當如何?難道僅憑這般就能徹底的改變青丘的現狀嗎?晨兒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都看的清楚明白的事情,奈何到了他們那裏,就真的又是當局者迷了嗎?!
看著仰天長歎深感無力的晨兒,墨勻兒在其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弱弱的說道“你是狐帝,你做什麼都不用考慮我。放手去做吧,我不想再成為你的絆腳石了。”
晨兒口中說了句“沒事”,可是心中卻十分的清楚。這一次恐怕自己也會力不從心了。因為此次青丘鍾鳴,黑狐遊行鬧市,定然會讓自己的舅舅怒火中燒,實施強硬的鎮壓手段。不過強硬的鎮壓對於此次黑狐遊行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手段,晨兒目前真的還想不出其他的什麼解決辦法。
不過晨兒決定,為了不讓血染青丘,也為了勻兒。他想要自己親自解決這件事情。
大同落地與天穹狐宮前,白染白貞已肅然站在了那裏,身後還緊跟著皺眉的紅老。
晨兒落地,墨勻兒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麵色冰冷的白帝。晨兒將其攔在身後,對著舅舅和小姨行禮道“舅舅,小姨。此事能不能由晨兒親自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