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日已西沉。昏暗的酒館內,各桌上也都擺放了燃著燭火的燭台,將整個房間照的通明。
晨兒這期間也再無飲酒,反倒是勻兒一直在勸他陪自己共飲,但最終還是耐不住晨兒繃著嘴搖頭。
勻兒一邊回憶著她兒時的糗事,一邊添油加醋的向晨兒訴說著那時的快樂同如今青丘變樣的溫怒。
期間晨兒也勸她不要再飲,不過最終也是耐不住她的倔強。
解憂酒館陸陸續續走進了客人,氣氛也變得熱鬧起來。
晨兒他們就坐在最邊角的角落裏,不容易被看到,也沒人去刻意尋找誰人的跡象。故此晨兒和勻兒始終不曾被看見和認出。
晨兒看著眼皮已經在打架的勻兒,溫聲問了句:“勻兒,你……不要緊吧?”
勻兒神情恍惚,眼神也變得有些渙散。她將雙手架在了木桌上,傻傻乎乎的對著晨兒笑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喝醉了酒不就是應該如此才對嘛~”
晨兒有些牽強的看著她,見她又要去飲酒,趕忙攔下了她的玉手,晨兒堅定的看著她說道:“你不能再喝了!不然我可沒辦法向你爹娘交代。”
勻兒噘著嘴,依然傻傻一笑:“你不用向他們交代,今晚我本就不想回去。”
話語間,她已拜托開了晨兒的手,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晨兒有些著了急,“你不回去要去幹嘛?不行!你不能再這樣喝了,會出事的!”
話語罷,晨兒已站起身來去將她從木桌上拉起來,可是勻兒就像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看著晨兒傻傻的笑著拜托開晨兒的手,就像是再玩躲貓貓一般,嘴中還開心的念叨著“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晨兒那幾杯的酒勁已過,他已經能熟練掌握了自己的身體,那種飄飄然的感覺雖然沒有完全褪去,但是抓住勻兒還是能手到擒來的。
抓住了她的手,晨兒看著腦袋已經趴在木桌上傻傻看著自己的勻兒溫聲道“我送你回家吧。”
勻兒一如既往噘著嘴搖了搖頭,“不要!”
晨兒無奈吐了口氣,一屁股又坐回了木登上,他拍著勻兒的手說道“那我們再玩兒一會兒,但是必須要回家。知道麼?”
話語罷,勻兒這次變成了乖順的孩子,抿著嘴唇欣然點了點頭。
正當晨兒欲要再次鬆口氣的時候,勻兒一下子反抓住了自己的手。晨兒原本以為她是想要現在就回家,可是不料她緩緩的挺直了身子,已將晨兒的手已放在了自己柔軟的雙峰之上。
晨兒呆了。
勻兒深情的看著晨兒,嬌聲弱語:“喜歡嗎?”
晨兒遲疑了半天,但最終並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對著勻兒溫聲道“你解憂了嗎?”
晨兒明顯的轉移開了話題,勻兒傻傻一笑,美眸朝上看去,思索了片刻後點了點頭:“算是吧……”
不等晨兒說話,勻兒又自顧自的說起話來:“記得三百歲時,我的胸脯就要比過了所有的同齡人。女孩子們羨慕我,男孩子們也常常喜歡拿它開玩笑。
記得有一次,一個男孩子說“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我一定也是被誰玩過了。那一次我被氣哭了,直接跑回了家。爹娘和哥哥都問我是誰欺負了我,可是我沒有告訴他們,因為欺負我的那個男孩子是白狐一脈的子孫。”
聽聞此話,晨兒不再吭聲,他認認真真的聽著勻兒的話,看著勻兒那雙噙著眼淚滿是回憶的美眸。
勻兒摸了摸晨兒略顯嬰兒肥的臉蛋兒,她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氣,為什麼會哭。但是就是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在哭了整整一個下午之後,哥哥晚上偷偷摸摸的從窗邊爬了進來。
那時的我早就將這些事拋擲九霄雲外了,可是當我看到滿身是血的哥哥,我嚇壞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血,我真的很害怕。
哥哥的衣衫破爛不堪,滿是血跡。他的頭發淩亂,鼻青臉腫。可能也是看到了我害怕,哥哥撓著腦袋笑著對我說‘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妹妹了。’
哥哥就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又跳窗出去了。我至今還記得那夜我被哥哥嚇壞成了什麼模樣,還記得那夜我埋怨哥哥嚇我時的獨自口吐芬芳。
膽戰心驚的一夜未眠。直到第二日整間茶館被人包圍,鬧得沸沸揚揚,我才知道。
原來哥哥昨夜殺了那個白狐一脈的男孩子。”
說著說著,勻兒已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她將腦袋埋藏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下,就那麼趴在桌子上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