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均的心聲沒人聽得到,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沒人回應他,他也依然站在遠處揚天大笑,笑聲中他仿佛滿足了自己一切的心願。
墨均自始至終不曾自私過,他愛著自己的親人,他愛著他的親朋好友,他愛著同他一樣原形是黑色毛發的狐族同胞們。他製定的福蔭落地不也始終是為了黑狐一脈著想嗎?
隻是他太過的極端了,他想要推翻白狐當政,可是白狐一脈在青丘七脈的心中是一個永遠的根,這個根在千萬年前白狐祖先救下其餘六脈的時候就深深的種下了。
對於少年狐帝的突然出現和繼位,墨均沒有過任何的猶豫,他不信一個孩子能懂得這些世俗不正,他不信一個孩子能夠為青丘狐族做出什麼大義來。
與其期盼別人,還不如靠自己的雙手創造。
墨均錯了嗎?也許錯了,也許又沒錯。
白宇笑的更加的輕蔑了,他拱了拱手道:“狐帝?若青丘要針對我白宇,那是不是黑狐一脈也要除去?不整頓青丘黑狐,留下隱患你對得起其他六脈想要的安寧嗎?!”
少年狐帝低頭不語,這是一個很容易挑起民心怨怒的說辭。
誰願意身邊一起住著的鄰居是一個壞蛋?
白染輕哼了一聲,可當白染剛想要說話,白宇率先對著遠處的七大長老喝道:“還不動手除了白蛇!?”
白染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七大長老沒辦法抗拒白宇的命令,故此已在白宇話罷便不情願的朝著白貞攻去。
白貞正值生死劫前的虛弱期,且剛剛同白城白逸兩位先王戰了好些時間,她現在雖有餘力,但是餘力還不足以她同時再對抗七大長老。
雖然有著青花婆婆在旁邊幫襯,但是也隻能替白娘子多擋下白屠而已。
白染額頭似凸起了青筋,兩顆尖銳的狐牙顯露在了嘴角,他的神色冰冷,揚眉道:“白宇,可別那麼快就死了!你對本帝甚是有用!”
話罷的白染掠過了晨兒,在其腦袋上輕輕一揉,輕聲提醒了一句,“保護好自己”,不等晨兒點頭,白染已再度出現在了天穹狐宮前。
利用白貞牽引走白染這一強力的對手,白宇的下一步目標就是從內部瓦解青丘子民的心。
待到這一切都結束之後,白宇便可再無後顧之憂,隻需連同七大長老,紫月狼和金翅虎一同滅了白染,取出妖丹。這就算大功告成!
青丘的子民亂做了一團,兩位先王消散前的那句,“犯我青丘者,殺無赦”也已經化作了雲煙。
他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黑狐一脈的事情!等著狐帝給個解釋或者給個解決的方案!
腳下墨均再度大喊,“黑狐稱帝,福蔭落地,共創......”
話都還未說完,墨均便被妹妹墨勻兒迅速伸出的玉手一把捂住了嘴。
墨勻兒擔心壞了,她局促而又不敢高聲,“哥?別再說了,咱們回家吧?先跟妹妹回家好麼?”
墨均搖了搖頭,他直接將妹妹的手從嘴邊卸下,“勻兒,你也以為哥哥瘋了是麼?哥哥沒瘋!哥哥神誌清醒的很!黑狐若想一夜之間受到尊敬必須稱帝!你明白......”
“均兒!”
墨均的話還未說完,隻聽得母親的聲音響亮的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當墨均抬頭看去,墨勻兒抬頭看去,當所有人都聞聲看去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墨阿嬌滿麵的肅然,持著一柄長劍已架在了少年狐帝圍著冰玉雪尾的脖頸處。
墨天恒甚至懵了,他急呼,“嬌娘!你在作甚!糊塗!回來!”
墨阿嬌沒有理睬他。
白宇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娘?!你要做什麼?!”墨勻兒急哭了。
墨均愣了片刻後緩緩笑了起來,“娘,原來您是懂孩兒的心的對不對?您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好讓黑狐卷土重來一發中的對不對?!哈哈哈~不愧是娘!”
“我兒糊塗啊!”
墨阿嬌搖頭笑了起來。這不符合墨阿嬌的氣勢,一改前態,此時麵目突然變得猙獰無比的墨阿嬌著實令得所有人都看不懂了她究竟要幹嘛。
“兒啊,什麼狗屁福蔭落地?什麼狗屁的白尊黑卑!統統是他娘的放屁!”
墨阿嬌長劍又逼近了少年狐帝幾分,她喝道:“兒啊,你真是個糊塗蛋!娘利用了你,也利用了墨先生!到現在你還沒看明白嗎?!”
說到此,墨阿嬌瞧了一眼墨舟,眼眸中有著勸墨先生回頭的神色,墨舟突然的一怔。
墨均喊道:“娘,你懂孩兒了是嗎?”
墨阿嬌搖頭,卻說著相反的話,“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懂?!也就是這一點你被娘給利用了!我的傻兒子!娘利用了你和墨先生吸引了狐帝的注意!娘這才能夠將長劍架在少年狐帝的脖頸前!娘不惜煽風點火也要報的昔日一己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