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整頓的第二天,天色才蒙蒙亮,晨兒還在天穹狐宮內躺著果子安穩的睡覺,一連串的急切腳步聲將其從睡夢中吵醒。
有人要求見狐帝,而外麵的士衛卻攔著那人。
晨兒揉了揉眼睛,張了張身子,畢竟自己是狐帝,有些時候確實應該迫不得已。
當他看向殿外時,他看到了被士衛攔下來的人正是滿臉急切的勻兒。他的心一下子咯噔了一瞬。
快步跑了出去,果子也揉了揉眼睛,見晨兒急匆匆的跑去,它也從金椅上跳了下來,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住手!”晨兒喝令了一聲士衛,見他們不再攔截勻兒之後晨兒正想去抓住勻兒的手,問她發生了什麼,可是勻兒卻直接跪在了他的麵前,晨兒一臉的惶恐和啞然。
勻兒懇求道:“狐帝,求狐帝開恩救救我們全家吧!”
晨兒皺緊了眉頭,他去撫勻兒,可是勻兒就是不起。
“勻兒,我們是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勻兒依然懇求道:“求狐帝開恩,救救我們全家吧!”
晨兒沒有多問,果斷的回了句:“好!但是我不要你求我!我要你抱著我哭訴。因為我已經習慣了先前的那個勻兒,是我所不陌生的那個勻兒。”
士衛們一怔,也都紛紛將腦袋扭到了別處。
勻兒站起身來抱住了晨兒,她哀求道:“幫幫我,救救我們全家吧。”
“好!”晨兒推開了勻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氣鼓鼓的朝著外麵走去。果子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可能也是察覺到了晨兒身上的怒氣。
走下九九八十一層台階時,紅夕就守在紅老的身邊,晨兒看了她一眼,勻兒下意識的就要扯開晨兒的手,可是晨兒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小丫頭紅夕是看著勻兒急匆匆的上去的,但是心中的那股醋意依然促使著她狠狠瞪了一眼晨兒,大眼睛等人格外的醋意盎然。
晨兒心中沒有過多地去想,他隻是抓著勻兒朝著茶館走去了。
勻兒問:“不要緊嗎?”
“什麼?”晨兒一臉的無所謂。
勻兒弱弱的說道:“被紅夕看到。”
晨兒搖了搖頭,“沒事。”
晨兒果然猜的沒錯,有關黑狐一脈造反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從勻兒口中得知了青丘的子民早已將墨天恒的茶館圍的水泄不通。
墨天恒在外麵煉化白帝賜予的天劫,墨阿嬌又受了重傷一直躺在床上。
出麵去化解的隻是勻兒和她的哥哥,一臉無神話不多說的墨均。
黑狐的事模棱兩可,墨均擺脫不了嫌疑。其餘六脈的青丘子民不容許青丘的安樂窩再有反叛之人,他們需要一個交代。
當晨兒走到茶館時,六脈的子民不但不惶恐,竟還多了一份的理直氣壯,晨兒不去怨他們,要怨也隻能怨先前的世道。
當眾人見得少年狐帝牽著墨勻兒手走來時,心中也是突然的一顫。若是狐帝與墨勻兒走的如此之近,那黑狐一脈的事他總會偏袒!
此時六脈族長都不在,管事的人也都不在。故此,才鬧成了今日這番模樣。
晨兒踩在了木桌之上,對著六脈的子民肅然問道:“難不成你們還嫌安寧來的容易嗎?”
六脈的子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一個勁兒的在討要說法。
晨兒問:“你們想要什麼說法?”
“將黑狐一脈趕出青丘,流放外地!”
對於這個說辭晨兒顯然是抗拒的,青丘七脈難割難舍,又豈能是他隨隨便便就能決定的?
晨兒壓製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六脈的子民隻同意這個做法。
正在少年狐帝為難之際,墨阿嬌扶著牆走了出來,她肅然說道:“我已醒悟,罪魁禍首是我而並非整個黑狐一脈。我會給青丘一個交代,流放了我兒和我女兒,諸位看這個結果可還曾滿意?”
勻兒噙上了眼淚,她最不願看到的就是這樣。昨夜她的母親趟在床上對著他們兄妹二人開導了一夜。她說青丘需要一個說法,否則黑狐一脈可就徹底的抬不起頭了。
墨阿嬌的決定也正是先前她告訴晨兒的決定,晨兒一直壓製到現在,也是為了避免這一決定的出現。可是令晨兒萬萬沒想到是,青丘六脈的子民竟然答應了。少年狐帝此時騎虎難下。
一方麵是許諾青丘的公正,一方麵又是勻兒!
“狐帝!”墨阿嬌看向了晨兒,“我家夫君對青丘盡職盡責,這一切他都不知情,更何況青丘黑狐一脈不可無長,所以.......”
“好......”
晨兒艱難的點了點頭,勻兒一臉黯然的看著他。
墨阿嬌又對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六脈子民懇求道:“諸位,墨阿嬌別無所求,隻懇求諸位能準許我夫君歸來,再給我們一個相見的時間可好?墨阿嬌不舍我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