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解毒丹能拖延的時間越來越少,原來一天才吃一顆,現在幾乎半天就要吃一顆,解毒丹是夠多,可是這般睡著一直不醒過來,不就是成了一個假死人?

喬禾沒有說話,趴伏在床邊握住白鐸的手,明明有三個人的,可是一個睡著了,其他兩個都心事重重,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安靜的讓人倍覺壓抑。

時間便這樣靜悄悄的過去,離末在這期間來了一次,他看到的隻是喬禾在睜著空洞的眼睛,緊緊鎖定著白鐸的臉,一動不動,一眨不眨,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器娃娃,漂亮的不像人。

他從來知道,不管喬禾怎樣傷心,她始終都是愛他的。但他卻從來沒有把握白鐸對喬禾究竟是什麼心思,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想想,白鐸竟然能為喬禾擋這一箭,雖然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可是便是他不顧受傷都要將喬禾帶走,說明喬禾在他心目中還是有很大的位置的。

明明應該知道,喬禾落在那人手中一定會沒事的,可是他還是拚了命都要將她帶走,不願意讓她落入白幽帝手中。都怪他趕過去的太晚,若不然一定不會給白鐸表現的機會。

噯!隻怪那人跑的太快,再加上這四處到處都是陣法,他對這些古怪玩意兒不甚明白,難免陷入其中,這便耽擱了些許時間。

離末想,喬禾本身對白鐸還是不死心的,想她竟然能將自己的孩子舉到白鐸麵前,雖然很驚訝她的做法,可是他卻在潛意識裏已經預料到了!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告訴白鐸,我恨也是愛,愛也是恨,都隻為你一個人所有。

後來她決定離開,也隻是一時之氣。所有人都知道,喬禾離不開白鐸,因為她愛他,愛到可以相信他的一切。

便是白鐸自己都知道,隻是他一直覺得,喬禾心中總是將他當成另外一個白鐸,卻在婚禮上才明白,原來,她早已經愛上了他,或許是新婚後的溫柔小意,也或許是白鐸城內的他的溫柔,也或許是那一日海邊的相擁,或許是他的某一句情話!

當一個人注定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便是隻有一個回眸,都足以令那個人傾心,又何況他們兩個相處那麼長時間呢!

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最初的恨已經在所謂的報複中慢慢變了味道,那最開始或許還有些酸苦的,到後來卻是滿滿的甜蜜,可是後來的後來,有了第三者的插入,便成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古怪味道,那種味道讓他們兩個都覺得很是討厭。

沒有人去選擇相信,或者潛意識裏,都不敢去相信,便任由第三者去引導,然後最終這愛情成了一場對方的劫難,成了一場所謂的孽緣。

徐先生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到的,他顧不得休息,先讓四兒將白鐸的衣服全部脫光。喬禾有些羞澀,但還是留下來幫忙。他們是夫妻,哪裏沒有看過,還羞澀什麼?

徐先生看在眼中,點了點頭,又讓喬禾準備蠟燭給銀針消毒,開始在他身上施針。喬禾一麵按照徐先生的吩咐做了,一麵心驚膽戰的看著,生怕那針一不小心落在別處,不小心傷了白鐸。

再說,徐先生的表情也甚是凝重,四兒的臉色也很難看,喬禾又不敢出聲問,便隻能這般幹著急卻無可奈何。施針進行了一下午的時間,到了晚上,白鐸身上插滿了銀針,插著銀針的地方當天晚上便開始往出流黑血,那黑血還散發著陣陣惡臭,喬禾卻似聞不到一般,一點一點用棉布將黑血擦幹淨了。

黑血直到夜半子時才基本流幹淨,這期間徐先生跟著四兒去準備藥材,白鐸中毒太深,便是徐先生出麵,也沒有甚麼把握能不能將白鐸徹底治好。

這是一場沒有把握的仗,本來毒性不深,隻是白鐸最後的護體真氣全部用來跑路上,導致毒素侵入五髒六腑。徐先生說白鐸能挺到四兒那顆解毒丹喂到口中已經是奇跡,白鐸的求生意誌也很強大。

不用徐先生告訴,喬禾也趴在白鐸耳邊說了很多話。她說她恨他,問他為什麼要替她擋那一箭,為何明明是恨她的,卻不讓她成為會死去的那個人。

她說,如果他死了,那她也不會獨活,便是到陰間之後也會記得找他報仇,反正那時候已經沒人能傷害喬垣之了。

將體表的毒液散出去之後,白鐸的臉色慘白慘白的,呼吸也比之前更加淡薄,若不仔細聽怕是都聽不見。

徐先生跟四兒從晚上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說是去找救治白鐸需要的藥材。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四兒回轉,趕緊吩咐婢女將一口大鍋搬進房間內。

“這是做什麼?”喬禾臉色很不好看的看著婢女們在鍋下麵加上柴火,很是納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