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瑤忖度了片刻,低聲喚了一句:“段隱!”
隻是簡單的兩個人,段隱便明白了秦墨瑤的意思,對潘禮說道:“王妃舟車勞頓,一切從簡吧。”
潘禮連忙回答:“是,微臣已經準備了暝王妃的下榻之處,請暝王妃移駕!”
說完,他轉身在前方帶路。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前行進,最終停在一間簡單的別院門前。說是別院,其實一座小院子,甚至還有一些破舊,比最簡陋的客棧都要不如。
那些百姓第一次見到從京城來的人,如今更是隨著秦墨瑤的馬車,一路跟了過來,似乎見不到暝王妃的真容,多有不甘。
潘禮對馬車再一次躬身道:“微沉恭迎王妃下車。”
聲音依舊沒有半點兒敬意。
這個潘禮顯然是易池淩的人,受了易池淩的意。
秦墨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鑽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看著眼前寒酸破敗的院落,冷聲道:“哦?這裏就是趙大人為本王妃準備的下榻之處?”
潘禮不慌不忙道:“請王妃恕罪,由於時間緊急,下關準備倉促,加之府中可支使的銀錢不多,所以便隻能找到這麼一處院子。”
這樣的理由,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一絲破綻,潘禮還給自己的臉上貼了金,是一個身家清白,為政清廉的父母官。
可是看潘禮肥頭大耳,珠圓玉潤的身材,一看就不是為百姓幹實事的人。
秦墨瑤挑眉,譏諷道:“趙大人果真為百姓某福祉,既然如此,本王妃也說了一切從簡,那麼就住到知府那兒去吧。出門在外,本王妃沒有那麼多講究,也算是省下了租用別院的銀子。”
潘禮聽到消息,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大驚失色,趕緊遞了一個眼神給身後的師爺。
那一名師爺趁著無人注意的間隙,連忙鑽進人群中,回府上安排去了。
潘禮拖著時間,“王妃,微臣陋舍,恐怕委屈了王妃。”
“怎麼會呢,趙大人都能住,本王妃為什麼不能住呢?就這麼決定了,動身吧。”話落,秦墨瑤轉身鑽進馬車。
那些圍觀的百姓有幸一睹秦墨瑤的芳容,頓時興奮不已,覺得自己可以回去吹牛一輩子了。
潘禮轉身,苦著有一張臉,心中希望府中的人知點兒禮數,將事情全部辦妥了。
一行人繼續浩浩蕩蕩地朝知府走去,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停在知府的門前。
門前的台階上,為首站著的是知府的夫人和千金,後麵就是知府的管家和下人。
潘夫人一聽王妃要入住知府,便立即穿衣打扮,恨不得將素有的首飾都戴在身上,以彰顯尊重。
知府千金潘若離不情不願的站在潘夫人的身後,拉著一張死人臉,似乎是被人欠了幾百兩銀子,目光不爽的盯著馬車。
“娘,不就是一個暝王妃嗎?弄那麼大的排場做什麼,又不是暝王殿下來了。”潘若離不滿道。
潘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聲訓斥道:“你閉嘴,一會兒別亂說話,當心冒犯了暝王妃!”
潘禮一回頭看見珠光寶氣的妻子,恨不得衝上前去,抽她一個耳光,心中暗罵不知分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