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吃得苦中苦了,換來的卻是陸折予對她更嚴苛的要求對待。
忍無可忍之下,林寒見去求她的師父,也就是陸折予的師叔:“師父,徒兒求您了,這段日子讓我待在您這裏修煉,不要讓我去派中的學堂了。”
師父問她怎麼了。
林寒見道:“大師兄極厭棄我,我不敢惹大師兄不快。”
師父錯愕半晌,笑了起來,道:“寧音啊,你大師兄素來對你最看重,怎麼會厭棄你呢?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我讓折予同你好好說一說,說清楚就是了。”
“我……”
林寒見想起無處不在的陸折予和他無孔不入的班導注視,悶悶地道,“應當是沒什麼好說的,大師兄厭我,我也不喜歡大師兄。”
師父臉色一僵。
同時,陸折予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林寒見的表情也凝固了。
她才明白過來,師父方才那句“我讓折予同你好好說一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合著陸折予從頭到尾都在這裏啊!
陸折予冰寒的目光朝她望來,不過一眼,而後端端正正地對她師父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叔贈弟子靈藥,若師叔無事,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師父試圖打圓場:“這個……折予啊,寧音年紀還小,又有誤會,方才那番話隻是氣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陸折予卻道:“師妹說得無錯,並非誤會。”
場麵頓時更尷尬了。
此後,林寒見明顯感到自己和陸折予的關係日益惡化,簡直到了互相殘殺的前奏,唯一不變的是陸折予仍然能在各種場合、各種人群中準確無誤地定位她,然後一如既往地對她進行慘無人道的監督訓練。
林寒見險些要懷疑陸折予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自己下山。
到了三年一度的門內大比,她同陸折予分到一組,開戰前,陸折予突然道:“若你能贏,我便許你一樣東西。”
林寒見問:“什麼都行?”
陸折予口吻清淡,卻帶著一貫的驕矜:“也得你贏了再說。”
林寒見突然反應過來,她和陸折予修為相差不小,這個所謂的許諾根本就是釣魚,比直接羞辱更讓人生氣。
“那我要你霜淩劍上的寶石!”
林寒見不高興地道。
陸折予一怔,應下:“好。”
不蒸饅頭爭口氣,林寒見果斷氪金,想要贏下這遭,但過於真實的全息遊戲有一定限製,不能讓她跨級贏了陸折予還毫發無損。因此,打到最後,這場比試在外人的眼中相當慘烈,她幾乎是拚了命地想要贏——林寒見本身是沒有任何痛感或者不適感,猶如掛機。
但陸折予在最後關頭,那一劍明顯有失偏頗。
她贏了。
陸折予將霜淩劍上的赤色寶石當眾摘下,奉於她手。
“我不要。”
林寒見笑著說,眼看著陸折予臉色迅速沉冷,眸光銳利如刀,她笑容不改,字句清楚地道,“我不要你的東西,陸折予。”
她從沒見過陸折予那副表情,難看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衝上來和她再打一架。然而陸折予隻是用那雙深淵似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直到她被人扶下擂台。
林寒見回頭看他的時候,竟然還從他筆直的背影中看出了一種蕭索的可憐意味。
後來她聽說,那枚赤色寶石是陸家的傳家寶,除贈妻子,非死不能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