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比走火入魔還嚴重。
陸折予是不是直接瘋了?
林寒見湊近些觀察,發覺這並非是當下刺出的新傷,少說也是數月之前的舊疾。
如此說來,先前陸折予周身的寒意過甚,不是他有意施壓,是他根本就控製不了。
林寒見望著陸折予這副百年難得一見的淒慘模樣,決定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最後再問一次:“你需要幫忙嗎?”
這句話脫離了她這幾日的偽裝討好,多了她本身的性格,加之那份對陸折予的毫不客氣,隱約有了寧音與他針鋒相對的影子。
陸折予循聲望來,烏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模糊的霧氣,好不脆弱可憐,如美玉碎、好劍折般地令人見之觸動,他抓著這點感覺,低低地喃道:
“師妹。”
這一聲出來,別說是同情了,林寒見險些嚇得當場消失。
林寒見反應極快地道:
“公子可是認錯了人?是我啊,兄長?”
連著兩個陌生的稱呼,將陸折予自短暫的美夢瞬間拉回了現實,他下意識地別開臉,避開了同林寒見的視線相觸,聲音比片刻前更為嘶啞破敗:“姑娘不必管我。”
“公子既然如此說,我便先走了。”
林寒見簡略地一頷首,轉身就走,關門時都不帶回頭的,迅速回到屋內繼續修煉。
陸折予身上的靈丹妙藥多得可以開間高級藥鋪,用不著別人操心。
夜色漸深。
林寒見好夢至半途,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打開門,霜淩劍便從縫隙中利索地竄進來,劍身橫著推開了房門。
“……?”
林寒見往後退了一步,霜淩靈活無比地靠近,冰冷的煞意欺近,她不禁抖了抖,抬手要回擊。
霜淩劍退開些許,劍身在空中反複晃來晃去,幾乎晃出虛影;又對著林寒見旋轉一百八十度,並且不住地重複這個動作。
林寒見仔細地思考了一下,這可能是在鞠躬,或者是磕頭。
仙劍霜淩,自然有靈。
這遊戲卻沒有劍靈玩法,因此也到不了能與主人對話的地步。
隔壁屋內,陸折予伏在桌邊,宛如命不久矣的傀儡,渾身散發出一種了無生趣又刻板冷冽的死氣。好似下一秒就能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拔劍和人同歸於盡;或者是自行了斷——從他胸口上霜淩的劍傷來看,這點並非沒有可能。
林寒見推門進去,站定在他兩步之外:
“公子,你還清醒著嗎?能聽到我說話就睜開眼。”
陸折予一動不動。
霜淩劍急切地飛到陸折予身邊,將他的儲物袋挑到了桌上,苦於劍身,死活打不開儲物袋。它再度試圖貼近林寒見,擺明了要她幫忙。
林寒見被它逼得沒法兒,伸手去碰儲物袋,一邊還想試試霜淩劍是否真的能聽懂人話,開口道:“這上麵有禁製,除了主人和親近之人,其他人都打不開——”
話音未落,儲物袋就打開了。
林寒見:“……”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林寒見手指還僵著,霜淩劍便飛身進了儲物袋。
片刻後,霜淩劍帶著一朵散發著瑩潤白光的蓮花出來,拉扯到了陸折予的手邊,又用劍柄推著林寒見坐下,看樣子是想讓她驅動這朵蓮花。
林寒見曾在係統百寶圖中見過,這是靈山的聖蓮,療傷奇藥。
她突然明白陸折予為何會巴巴地跑到魔界來找慕容止了,合著是欠了靈山的人情。
具體怎麼操作聖蓮,林寒見不清楚。她試著用靈力驅動,見聖蓮上的光芒放大,便繼續灌入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