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都是家常菜,四菜一湯,最後上的是燉蹄髈。
兩個男人飯量不小,竟全吃完了。餘冉把碗筷扔進廚房水池,和紀肖鶴下樓散步遛狗。
提著垃圾袋走到玄關,看見紀肖鶴牽著穿好狗繩的旺財在等他,忽然就有了一種他們在一起很久了的錯覺感。
下樓遇到遛泰迪的老太太,跟紀肖鶴打招呼:“旺財家的,怎麼長那麼高了。”
餘冉:“……”
紀肖鶴道:“老太太好。”
這個點散步的人多,餘冉沒能牽上紀肖鶴的手,直到回家才短暫地牽了幾分鍾。
紀肖鶴摘了眼鏡:“可以親嗎。”
這次倒是問了。
餘冉微仰頭躲避,眼珠亂轉就是不敢看他:“……我吃了燉蹄髈。”
紀肖鶴笑:“我也吃了。今天買了薄荷糖,忘記了?我放在茶幾上。”他鬆開手,“給我也拿一個。”
餘冉紅著耳尖去了。
薄荷糖是脆皮軟心的,他還含著,就聽紀肖鶴道:“可以了嗎?”
隻好趕緊嚼了。
親吻實在不是件溫柔的事。
餘冉把紀肖鶴背後的衣料抓皺了,也許抓到了他的背,但這事不好意思問。
又擁抱了片刻,旺財蹲在腳邊,十分好奇地看著他們。
“走了。”
餘冉放開他,心裏忽然空了一點:“路上小心。”
門闔上,涼風卷著殘餘的木質香氣味撲到臉上。
洗完澡出來,餘冉給置頂發去消息:到了嗎?
過了幾分鍾才有回複:到了。
J:早點休息。
餘冉:知道了。
次日,紀肖鶴下班順路來吃晚飯,順便帶了個台式洗碗機。
餘冉蓋上鍋蓋燜菜,湊到他身邊跟著看洗碗機的說明書。
“水龍頭要換,換成多閥的,要牽一根水管給洗碗機放水。”紀肖鶴翻了一頁,“吃完飯去五金店看看。”
餘冉遛完狗回家,紀肖鶴已經買了新的水龍頭回來,把洗碗機裝好了。
他站在廚房門口,打量已經開始工作的洗碗機:“好厲害。”
紀肖鶴收起新買的工具:“現學的。”
餘冉拍掌:“太厲害了。”
他提著工具盒起身:“放哪裏。”
餘冉接過:“我去放吧,你先洗手。”
“好。”
分別前,紀肖鶴如昨日一般問:“可以親嗎?”
嘴上如此問,眼鏡摘了,手臂也纏過來,是一副篤定的姿態。
如此幾日,餘冉又買了一罐新的薄荷糖回來。
將新的薄荷糖放在玄關櫥櫃上,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
五月上旬,餘冉正式飛影視城入組。
為了這部戲,劇組特地斥巨資搭了一座古城出來,籌備時間長有一半原因都在此。
新劇本在入組前就發下來了,餘冉這個角色台詞多,背台詞背得生不如死,比高中背課文還難受,隻想有個哆啦A夢的記憶麵包,懟著字按兩下,吃了就全記住了。
偶爾和紀肖鶴視頻,說著說著又背起了台詞。
王平是個要求很高的人,餘冉頭幾天NG得羞愧,自信心掉進深穀裏,演對手戲的老戲骨端著花茶安慰他:“小後生,我當年演他那個《漢帝》,哢的次數比你多多啦!都這麼過來的,不要緊張,不要怕,會影響發揮,他錢多,就愛燒膠卷,就讓他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