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鈺偏了臉,餘冉和他對上視線,一擦而過,盯著跳動的樓層數字看。
到了地下停車場,眾人魚貫而出,那個叫李哥的男人還在跟嚴和說話:“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頓飯啊,那麼久沒見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羅嘉琦,羅氏的小姐,那是羅嘉鈺,羅氏的小少爺。”
“這是嚴家的小少爺,他姐姐是我和紀肖鶴的同學。”
羅嘉琦嗯了聲,兩方禮貌而生疏地互相頷首。
出了電梯間的玻璃門,李哥跟羅家姐弟往左側走,跟嚴和道別:“那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
嚴和也跟他道別:“好的,李哥再見。”又問餘冉,“你怎麼回去?”
餘冉不好說得明顯:“有車接,你先走吧,我等等。”
嚴和點頭,帶著其他人去找車。
他們剛離開,一台黑色漆光轎車就緩緩從泊車位開出來,停在餘冉麵前。
這麼快?這是等了多久?
餘冉有點驚訝,繞過車頭從副駕上了車。
“你什麼時候來的?”
紀肖鶴落下車鎖:“剛到五分鍾。”
車往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開,車前燈恰好打在前方三人的背影上,擦身而過。
拐上車行道時,有電話撥進來,打斷了電台的音樂。
餘冉掃了眼顯示屏,來電人是李淼。
紀肖鶴按下接通,耳熟的聲音從車內音響傳出:“我在虹城飯店的地下停車場看到你的車了,從我身邊開過去。”
是方才被嚴和叫李哥的那個人。
紀肖鶴沒否認:“是我。”
那邊罵了句:“你怎麼來也不告訴我?一起吃飯啊!”
紀肖鶴道:“我隻是來接男朋友回家。”
那邊靜了下,周圍雜音變小,說話聲音大了,似乎是關了免提:“咳,這樣啊,那下回再一起吃飯吧。”
紀肖鶴應了聲,掐斷電話。
嚴和的行動一向迅速,聚餐過三天,蔓姐就打電話給餘冉,雙方在公司會議室把合同簽了。
“雜誌方預備今天下午一點十六分放預告,你記得轉發,過幾天正式開售。”蔓姐按下電梯,回頭衝餘冉挑眉,“一月刊,你生日。”
這麼快?不知不覺又是新年了。
嚴和在旁邊問:“下午一點十六嗎?哪個雜誌?”
蔓姐說了個名,他點頭:“那我等著。”
送走嚴和,蔓姐突然道:“你拍的那個腕表廣告,那邊負責人跟我說他們預計一月布廣,一月十六日官宣代言人。”
她歎道:“紅了就是好啊,全世界都花心思捧你。”
餘冉戴上口罩:“這些當不了真,曇花一現,年年有新人。”
蔓姐笑:“你看得清。”
餘冉也笑:“紅過。”
蔓姐搖動食指:“NoNoNo,你現在還是當紅,把你拍在沙灘上的後浪還沒出現。”
餘冉道:“快了,新的一年,該出現了。”
他把漁夫帽的邊拉好,衝她揮手:“我也走了。”
蔓姐點點頭。
冬日午後,陽光正好,書房落地窗的窗簾卻拉上了半邊。
餘冉躺在沙發上,沙發很軟,人像是失了骨頭,一點勁都提不起,關節裏都是酸麻的。
他睜開眼,在晃動裏凝視紀肖鶴,嘴裏的襯衫衣角被涎水透濕了,不過是個自我安慰的幌子,喉嚨裏的動靜還是細細碎碎地跑出來。
門外有指甲敲打木地板的聲響,是旺財跑了過去。餘冉頭腦發暈,混沌地想:要找個時間帶旺財去剪指甲了。
腿撐不住,從沙發上滑了下去,腳跟磕在地上,隔著地毯,並不怎麼疼,又被紀肖鶴撈起,揉著磕到的地方:“疼嗎?”
他的手指是濕的,熱的。餘冉搖了頭,垂著眼,像是又闔上了。
他皮膚偏白,唇色也淺,可被親一親,揉一揉,臉頰和唇就有了血色,咬著紀肖鶴脫下的白襯衫,齒縫裏溜出又輕又軟的哼聲。
他俯身,將他齒間的衣角扯出,親住他。
慢慢的,牆上掛鍾的時針走了一格,餘冉的腿也能放平了。
紀肖鶴拿手邊的薄毯將他蓋住,去書桌旁的小茶幾倒水。
餘冉就著他的手喝了水,喉嚨裏火燒火燎的幹才緩解,一開口,還是啞的:“我明天回家住,後天跟助理開車去鄰市。”
紀肖鶴放下水杯:“嗯。”
餘冉靠在沙發背上,將薄毯裹緊了點:“又有幾個月見不到了。”
紀肖鶴道:“就兩個小時車程。”他伸手,撫他鬢角被汗濕的頭發,“周末可以去看你。”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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