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賀蘭喬沒吃飯,也沒吃藥,念夭夭頓時火大。
她掛了電話,壓住火氣,朝權茨道。
“權總,抱歉,我弟弟生病在家,我得回去照看,要不……下次我請您吃飯?”
權茨是知道她有個弟弟的。
她對外的形象向來嫵媚溫柔,又帶著幾分冷靜淡和,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為誰這麼著急過。
權茨有些惋惜。
麵上還是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照顧弟弟重要,那,念小姐此話可要算數哦。”
“算數。”
“好,那我等念小姐電話。”
念夭夭擠了抹笑容,快步離開。
權茨凝視著她的背影,目光裏的勢在必得不再遮掩。
下次,下次可不會再讓你逃了。
保姆車一路飛飆,將念夭夭送回別墅。
小周滴了一整瓶眼藥水,把眼睛弄得紅紅的,等在門口。
一見念夭夭回來,委屈巴巴地上來認錯。
“夭夭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喬的性格你也知道,我怎麼哄他都不聽。”
“他不聽,你不會給我打電話?”
念夭夭有些惱火,他本來就病著,一天不吃飯身體怎麼吃得消?
藥居然也沒吃?
那她還要人來照顧他幹什麼!
小周紅著眼眶,起了幾分哭腔,“我、我怕打擾夭夭姐工作。”
念夭夭冷冷地掃了一眼她委屈得哭泣的表情。
小周心頭一慌。
莫名有種被她一眼看穿的感覺。
“你回去休息吧。”念夭夭無甚表情道。
小周一時不確定,對方有沒有原諒她。
畢竟念夭夭給的薪水高,而且,她忽然覺得,她對賀蘭喬也沒那麼厭惡了。
反而有種心動的感覺。
隻要一想起他那張幹淨到誘人犯罪的臉,她就舍不得丟掉這份工作。
念夭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吩咐吳媽煲碗雞絲粥上來。
她上樓,敲了敲門,“小喬,姐姐回來了。”
裏麵沒人應答。
她擰開門把手。
剛走進兩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念夭夭擰了眉,快步朝床邊走去。
賀蘭喬閉著眼睛側臥著,床頭櫃上,歪著幾隻消毒水的空罐。
“小喬?”
念夭夭以為他受傷了,不由緊張起來。
隻見他臉頰不正常的紅,嘴唇磨得充血,搓傷了似的。
她有些疑惑,湊近聞了聞,唇角消毒水的味道最濃烈。
這小子,拿消毒水洗臉了,還是當水喝了?
她靠得太過近了。
緊閉著雙眼的少年,突然睜開眼來,長而卷翹的睫毛掃過她低垂的眼皮。
“念念……”
沙啞得有些意味不明的聲音從他喉間溢出。
念夭夭心頭一動,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頭淌過。
她不知怎的咽了口口水,身體快於意識,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賀蘭喬望著她退避不及的樣子,眸中一暗。
她擰眉盯著他,糾正,“叫姐姐。”
說起姐姐,不由又想起白天同樣情況下,他那聲妖貓般勾人的輕喚。
耳垂一陣發燙。
“算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姐姐。”他乖巧地笑了起來,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
他這模樣,著實太具欺騙性了。
好像總能在念夭夭即將爆發的邊緣,瞬間將她撫平。
就比如現在,她又毫無防備地坐回他床前。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那麼滾燙。
這下平靜不了了。
“為什麼不吃飯?藥也不吃?早上怎麼答應我的,不許傷害自己身體,你做到了嗎?”
語氣有些凶巴巴,比早上嚴厲了很多。
賀蘭喬抬眸望著她,小鹿般黝黑的眸泛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可憐又無辜。
望得凶巴巴的念夭夭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要反省了?
下一秒,可憐兮兮的小鹿猛地撲進她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