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殤有些震驚。
偷偷瞅了一眼王爺。
收人家姑娘信物,跟關心自己主子。
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碼事,王爺為何要相提並論?
軒轅邪不知為何,心頭就是有些莫名地煩躁。
自己並非是個輕易能被人左右心緒的人,偏偏這個小侍衛…
為何如此不同?
“不是姑娘送的。”
念夭夭垂著眸,低喃。
他當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軒轅邪甩著袖子離去。
念夭夭困頓地陷入沉睡,夢裏似乎還在無意識地呢喃著。
“我的鱗片…”
沒有還給我。
軒轅邪回到寢殿時,甩手將那鱗片扔進香爐。
怪不得當個寶貝。
原來,是人家姑娘送的信物!
夜深已接近子時。
此刻,他靜臥在床。
眼簾微闔,刀削斧鑿的冷魅臉龐,一如既往叫人看不出情緒。
冥殤卻感覺,王爺不高興,在生氣。
以至於連告退、回去養一養杖責的傷都沒敢說。
直到。
“資料。”
冷冷的兩個字傳來。
冥殤臉色驟然一緊“百名死侍,又是那位的手筆。”
“他的資料。”
軒轅邪再出口時,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那位對他出手,不是一次兩次,腳趾頭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還需要特意去調查?
所以,他要的資料是…
“他?小十三?”
冥殤揣摩著問。
王爺這是,真對那小侍衛上心了?
那小侍衛,確實長得與眾不同,男生女相。
勾欄瓦肆裏的頭牌小倌兒,在他麵前,怕是都要黯然失色。
王爺從來也沒喜歡過女人。
頭一回對一個小侍衛上了心,怕是…
冥殤多少是明白那麼點兒意思了。
他立馬回複。
“屬下派人調來小十三的資料,他是個孤兒,自幼連名字都沒有。”
身家是個清白的。
軒轅邪猛的掀了眼簾。
黑沉凜戾的眼神,叫冥殤心頭一瘨。
“王爺恕罪!”
冥殤當即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
無名無姓,孤兒。
那就意味著,跟他有關的一切背景身份通通被抹滅。
這樣的人,最適合做的就是,刺客,或是,奸細。
“送他信物的人,去查!”
軒轅邪冷肆的聲音,壓抑著說不清的情緒。
那個侍衛,如此不同。
刀尖上忝血的人,差之毫厘,都意味著危險的變數。
心頭莫名的異樣,通通被軒轅邪壓了回去,強製理智回籠。
“是。”
冥殤領命,慌忙告退。
卻又聽。
“叫別人去查,你回去養傷。”
冥殤腳步一頓。
頓時有點感動。
自己幾次犯錯,王爺沒要他的命,還記掛著他的傷。
這份情誼,豈是賞給小十三的那些金銀珠寶可玷汙的?
心頭觸動,又聽。
“慢著。”
“王爺還有何吩咐?”
軒轅邪緩緩闔了眼眸,聲音淡漠“誰跟他一間屋子,趕出去。”
“什、什麼?”
冥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王爺說的他,還是指小十三嗎?
天色漸亮。
十二值完夜班,火急火燎趕回來。
“小十三,小十三?你沒事吧?”
還沒下值時,就聽說小十三受了重傷,擔心死他了。
念夭夭正昏睡著。
迷迷糊糊睜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的娃娃臉。
係統趕忙提醒她,這是跟她同屋的十二。
“沒事。”
念夭夭聲音有些啞,回了他一聲。
“真的嗎?我看看你傷口,你每回都說沒事,我不放心…”
說著,就要去掀她被子。
念夭夭一把擰住他的腕,便聽他嗷嗷直叫。
“別吵我睡覺,我就沒事。”
甩手將他丟出去,念夭夭捂緊了自己的被子。
“…哦。”
娃娃臉眼淚汪汪,有點委屈。
轉頭朝自己床邊走去。
還沒走近,眼珠子一下子瞠大起來。
“小十三,這些都是王爺賞的嗎?”。
“發財了,發財了,老規矩,兄弟就挑一件,其餘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