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聞言猛然抬頭,對上折夜靈的的眼睛,雙目間楚楚可憐的淚水搖搖欲墜:“這分明是姑娘您同,同那人言語爭辯時他動的手!姑娘不肯承認的心思我明白,可,可萬萬不該將此事牽扯到我頭上來呀!我不過是個普通輪值的宮女,哪裏敢做出行刺這等事情來!姑娘若執意這般汙我清白,奴婢,奴婢也隻好一死以證清白了!”
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
大概……這就是白蓮花之間的對決吧。
折夜靈同那宮女淚水連連地望了半天,還是宮女反應快些,想起了此事的主角並非她二人,而是夙緣,忙轉頭看向夙緣,委委屈屈地道:“魔王大人,奴婢一條賤命自然不足為道,但姑娘若執意汙蔑我是那……那膽大包天在王宮裏行刺的刺客,奴婢也隻好……隻好以死明誌了!”說罷便狠狠地向殿門前的柱子撞去。
折夜靈瞧這架勢都嚇了一大跳——果然隻有對自己狠得下心來的人才能扮好白蓮花麼?!她還是直接認輸吧……
就在她即將撞上柱子的前一刻,沉寂許久久到折夜靈都快忘了他還站在此處的夙緣出手了,一道掌氣便將宮女打偏了位置,未曾撞到柱子上而是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折夜靈聽得那一聲悶響,肉疼地抽了抽嘴角——白蓮花演得這麼成功還是沒能被憐香惜玉,夙緣這人果然……很變態。
那宮女撐著身子半坐起來,雖然疼得吸了幾口涼氣,但見夙緣出手阻住了自己撞牆自己,還是滿心歡喜地抬頭向他看去。
夙緣倒是麵無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抬手吩咐身邊的侍衛道:“將她帶下去問問,隱秘些。問不出來的話……你應該知道如何做。”
侍衛低頭領命,指揮著兩人架起還未來得及爬起的宮女架起。
宮女起先還有些茫然,對著夙緣喊道:“魔王大人!您這是……”見周圍人麵色不對,想要掙紮開來已然為時過晚,被侍衛一把塞住了嘴拖了下去。
折夜靈:……我還是很茫然啊?發生了什麼?
夙緣看了站在原地一臉呆滯的折夜靈一眼,走上前去二指覆上她的額間,探了探她周身的氣息是否平穩,問道:“除了脖子,可還有別處受傷?”
折夜靈忙向後縮了一縮,討好地笑道:“沒有沒有,我好得很。不過你是怎麼……怎麼知道她是刺客的?明明她說的話比我可信些的呀?”
夙緣默了默,似乎在思考些什麼,過了會才鄭重開口道:“因為不管你……”
折夜靈翻了個白眼搶話道:“你可不要同我說出些什麼‘不管我說什麼我隻相信你’這等唬小孩的話來,我向來最看不起滿口胡言亂語的人了。”
夙緣被她堵了回來,哽了一哽,馬上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若無其事地接著道:“因為她施過易容術,一靠近我我便察覺了出來。”
“易容術?”折夜靈眨了眨眼睛,難怪先前伏澤優仔細瞧了她幾眼便轉身走了,原來也是察覺了出來,不擔心她會被汙蔑才這樣,“那她原先是誰啊?為什麼要施易容術?”
夙緣抬頭望天,似乎在很努力的回憶,半晌才開口道:“看起來好像是有些麵熟……但我不認得啊。”
折夜靈無力地擺擺手……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是誰了。
要在西殿施易容術,定是位大家都十分熟識的人,而夙緣覺得她眼熟……大抵就是阿茉了。
想來也是,她既是偷偷違抗組織的命令來除掉自己,自然不敢將事情過多地透露出去,便隻能自己易容,再尋位高手蒙住臉麵,這才進殿來行凶的。
嘖嘖嘖,多大仇啊!阿茉姑娘,沒這個腦子還偏要來興風作浪,何必呢……
“等等……”折夜靈轉頭看向了夙緣,“她一靠近你你便發現了?”
夙緣點頭。
“那你還站在那裏任她說那麼多?任她汙蔑我?難道我同她在那裏爭來爭去很有趣麼?”折夜靈氣道。
夙緣默了默,開口道:“確實挺有趣的。”
折夜靈:……擦每天被人當猴耍,氣死我了!
夙緣看到她怒氣衝衝的模樣,倒是先開了口,涼涼地問道:“我已解釋完了,現下,是不是該你來說一說,為什麼伏澤優會出現在西殿?”
我哪知道啊?!你們王宮戒備不夠森嚴被他闖了進來怪我咯?!然後正巧碰上我被追殺便出手救了我啊!是不是很巧是不是很不可置信?但這就是真相啊!